返回第十三章 女人河(第2/2页)  死亡禁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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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沈文祥挠了挠头,“好,大家想听哪方面的。”</p>“恩……我们既然现在在那棱格勒,那就讲个跟这个地方有关的故事吧,沈老师,你有这方面的故事么?”李思琪想了想说道。</p>“我倒是知道一个关于那棱格勒河的故事,你们要听么?”沈文祥扶了扶他的深框眼镜说道。</p>“要啊,讲吧,我洗耳恭听。”李思琪朝黑暗中的那棱格勒河瞅了瞅,看起来很激动。</p>沈文祥摘掉了眼镜,开始讲这个故事。</p>那棱格勒河,就现在我们身后的这条河,最早的时候被人称为妖鬼吃人河。</p>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初,西北军阀马步芳试图从青海腹地打开新疆门户,控制塔克拉玛干沙漠以东的若羌地区以及辽阔的北疆,同时在昆仑山以南形成对西藏在边界上的布控。数千藏汉民夫被军队押解着来到大戈壁的酷地里,用每天死亡十数人的代价拓展出一条白晃晃的路来。</p>那个春天,那棱格勒河冲毁路段死了一百多人,不管是军人还是民夫,死后的情状都是一样的:全身精赤,仰面朝天,胸腹撕开了,心脏掏走了,下身不见了。多么暧昧的残忍,多么妖媚的毁灭,男人的下身不见了,连心也给拿走了。从此,有人便说,那棱格勒河是女人河,那棱格勒水是春情之水。</p>后来又有过几次冲毁,只要是春夏两季,只要是男人过河,就没有不死亡的,就没有不精赤不残体的。至于女人,人们说很少来这里,来过一次,大概是几个去花土沟油田逃荒或者去对岸那棱格勒寺拜佛的甘肃妇女,被水卷走之后,几十里以外的下游河滩上出现了她们的影子,还活着,居然还活着,因为她们是女人。女人对女人,总是同病相怜、互相关照的。于是人们就更相信那棱格勒河是女人河了。</p>1992年的时候,一辆车经过那棱格勒河床,河水瞬间暴涨,水罐车沦陷,司机和助理赶紧爬上大水罐的顶部。河水跟上来了,淹过罐顶,几乎把他们冲倒。他们互相搀扶着立成了柱子。</p>两天两夜,没吃没喝,瞩望两岸,是那种只可诅咒的空旷。一个说看样子咱们死定了,可是我还没活够,我不想死。他朝着隐隐可见的那棱格勒寺不停地作揖:佛爷保佑,佛爷保佑。一个不说话,死就是沉默,那就提前沉默吧。就这么绝望着,突然水就落了,那棱格勒妖女收回了欲念,不再纠缠。他们开着水罐车出来,一上岸就软了,再也开不动车了。司机说我要是再过这条河我就不是人了。</p>这个故事确实很让我们‘提神儿’。</p>我回头望了望身后那条常年流经在此的那棱格勒河,此刻,我竟觉得它的安静就像是一张面具,等她除去面具,我们会不会也被她掏走心脏,剖膛挖腹,精赤人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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