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红儿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到答案,那一定是:
“我就杀了你!”
他是认真的!红儿知道,那一刻,顾况的眼中确实流露着杀机。红儿只觉得周身一阵发冷,恐惧如沉甸甸的石块般压上心头,与此同时,一种强烈、不可抑制的好奇涌上来,她呆呆的想:“这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外面的这些事情,暖阁内的人并不知晓。李沐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石玉仙谈着天,虽然未露急躁,毕竟有些心不在焉。石玉仙怎能看不出,说话间突然收了口,一双妙目定定的瞧着李沐风,倒把李沐风看得一阵发愣。
“怎么?”李沐风问。
“能有什么呢?”石玉仙噗哧一笑,道:“就是吓吓公子,看还想着别人不?”
“哪的话,在石花魁跟前,还敢想着别人?”李沐风笑了。他确实没想别人,不过心中也确实有事,只不过,他藏的很深,石玉仙再是聪慧,也看不透的。
“我却不信,公子心里就没有人么?”石玉仙抿嘴笑道。
李沐风听了,心中暗笑,这石娘子莫不是试探起家事来了?也难怪,这等风尘女子,求的莫不是嫁个好人家,这石玉仙心急,倒也情有可原。不过话虽这样说,她在李沐风心头的品级,登时降了一档。
李沐风懒洋洋道:“石娘子却来相试?这事情容易的很,若花魁愿意,我郑群玉便替花魁赎了身子,到时,嘿嘿。”他笑了几声,没在说下去。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要是她当真愿意,自己也无妨做做顺水人情,到时侯再来个偷梁换柱,冒牌郑群玉又变成了正主,便也和他无关了。
谁知石玉仙听罢,冷笑一声道:“郑公子错会了,我石玉仙身子轻贱,可不敢污了公子的门楣!”
李沐风一怔,便觉有些尴尬,一时不知如何说话。石玉仙小小发了通脾气,便觉有些歉意,又勉强笑道:“郑公子,玉仙冒失了。”
“无妨,无妨,那是我的不是,”李沐风摆摆手,歉然道:“我真个领会错了,只是……”
他想了想,道:“这话说出来,玉仙勿怪。只是我想,想要脱籍嫁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而玉仙这话却让我糊涂了,难道未曾为自己今后打算,或是早有了出路?”
若是早有了出路,那就无怪乎石玉仙适才的恼怒,可若当真如此,那人又何必让她继续在这里抛头露面?
石玉仙摇摇头,道:“那有什么出路?只是要说非嫁人不可,那也未必!”
“哦?”李沐风奇道:“愿闻其详。”
“身为女子便定要嫁个男人不成?”石玉仙淡淡地道:“若嫁个达官贵人,少不得为婢为妾;若嫁个粗俗百姓,又有何生趣?倘若嫁个殷富的商家……”
李沐风点头接口道:“商人重利轻离别。”
石玉仙眼眸一闪,笑道:“原来郑公子倒是奴家的知己!”
李沐风淡淡笑道:“然则这也不嫁,那也不嫁,莫非这世上的男子,当真没好人了?”
“那也不是,只是‘缘分’二字,却难写的紧……”石玉仙忽然低了头,音调低沉了下来。
李沐风心中一动,便知这石花魁定是有隐痛在心的。他叹了口气,恳然道:“既然缘分难求,玉仙更加该为今后打算了。”
“今后么?”石玉仙突然格格笑了起来,“有人给我推过命,说我定然青春夭寿,这今后么,倒也不必烦恼了。”
李沐风大吃一惊,仔细端详了石玉仙片刻,却见她不似说笑。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摆手道:“江湖之人胡言乱语,也是信得的?”
“公子不信命么?”
“我自然……”话到唇边,突然凝固了。自然不信么?那自己这千载跨越,经年波折,几番生离死别,便不是命运的安排么?
人是不能任由命运安排的。这话他曾经和李承乾说过,然而回首往事,自己难道不是在命运中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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