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道:“自我打小,便和旁人不同。我觉得自己仿佛不是这世间人,和这宫廷也格格不入。当时我还想改变些什么,却因自以为是,累了身边的人惨死……”
陈寒衣第一次听李沐风谈小时候,不禁睁大眼睛,静静地听着。
“我觉得一切都不是我的,一切都虚无缥缈。后来的事情,即便争斗也好,倾轧也罢,在我来说也不过是场游戏,应付而已,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心中空的很。”
李沐风叹了口气,看着陈寒衣。“直到那次上元灯会巧遇,我才知道自己竟是为了你而来的。有你之后,身边的事情突然变的如此实在,我和这世间的隔膜便再也没有了。我总觉得,我是寻你寻了千年,怎能不算是夙愿?”
陈寒衣怔怔的看着他,眼神混着迷茫和感动。李沐风的话朦朦胧胧,令她听的似懂非懂。可不论如何,这番话中蕴含的真情令她心醉。
“寒衣。”李沐风沉吟了一下,道:“你原来有所顾及的……突然不怕了吗?”
“不如此,寒衣无以为报。”
“别这么说。”李沐风突然冷静了下来,叹道:“我早该想到,寒衣是违了自己心思的。其实,寒衣大可不必存什么报答之心,若因此嫁我……唉,反倒不美了。”
陈寒衣摇了摇头,坚定的道:“寒衣要嫁殿下,是心中早定了的事。只因畏人流言,才犹疑至今。实则燕王予寒衣,胜过寒衣予燕王百倍。经那次之事,寒衣便打定了主意,何须顾及什么天下人言语?”
“好!寒衣既然想的开了,咱们……”李沐风默算了下,终于苦笑道:“咱们还须胜了那契丹才能成亲。”
陈寒衣突然正色道:“燕王英明神武,大举天兵作雷霆一击,契丹乃弹丸之地,又安能以螳臂挡车乎?”
李沐风一愣,失笑道:“寒衣,你这是讽我!”
陈寒衣抿嘴笑道:“冤枉得很,小女子句句都是心里话。”
李沐风眼珠一转,笑道:“要不然,就是寒衣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想嫁我了?”
陈寒衣面上一红,待要说话,却听得有人进来禀报,说是顾少卿来了。
李沐风一笑,道:“少卿来的可真是时候!走,我去见见他,商量一下怎么快些击溃窟哥!”说罢,朝面色晕红的陈寒衣挤了挤眼睛,大笑去了。
到了前厅一看,李沐风先是一愣。原来顾少卿非是一人前来,身旁还携了个清秀少年。李沐风仔细一看,笑道:“这不是顾况吗?去年见过一次,却是又长高了。”
顾况略显拘束,施礼道:“学生顾况参见燕王。”
李沐风笑着摆了摆手,让他们坐了。顾况说什么也不肯,只是直直地站在了顾少卿座侧。顾少卿笑道:“燕王别管他了,咱们坐着便是。”
烟岫上了茶,李沐风细品着,笑道:“站着便没地方摆茶了,可惜这是老四从江南送来的好茶。”
顾况瞅瞅叔叔盏中碧绿的茶汤,咽了口吐沫,终于讪讪道:“学生也不用什么茶几,端着就行……”
李沐风失笑道:“是了,这才是顾家的子弟!”
烟岫抿着嘴笑,又给他端了一杯过去,顾况连声称谢。
顾少卿呷了口,道:“茶虽好,可惜过了时节。待到清明,这便算去年的陈茶了,味道登时差了一层。”说到此处,他突然问道:“燕王,不知公主的伤势可好了些?”
李沐风道:“已然好多了,只是还需修养。”
顾少卿点头道:“这个自然。只是这窟哥如此大胆,竟敢派人行刺燕王!未能得手,便又朝公主下手,当真欺我朝无人了!”
李沐风看了他一眼,道:“那是太子做的。最后寒衣受伤,也是意外,算不得预谋。”
顾少卿笑道:“少卿自然知道。只是兄弟之争,又用到了刺客,实在有失大唐脸面。况且咱们又奈何不了他。”说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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