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过长安的大概听不出来。”陈寒衣抿嘴一笑,道:“可这慈恩寺近些年从来没大兴过土木,何时建过大殿了?况且你这燕王殿下还会把别业租出去,可堕了大唐的脸面,也不怕人笑话!”
“是了,我自然瞒不过寒衣这个长安人。”李沐风笑道:“况你也知道我向来巧言机变惯了,说话先要打三分折扣,自然不能取信于寒衣。”
陈寒衣明眸一闪,娇笑道:“竟是如此!原来殿下素来巧言惯了的,寒衣今日才知!”
“今日才知,怕是晚了!”李沐风揽过陈寒衣的香肩,调笑道:“既然到了幽州,寒衣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陈寒衣眼波流转,正待说话,却觉得马车速度骤减,还好李沐风牢牢揽住她,才不至朝前倾倒。她尚自奇怪的功夫,车居然完全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李沐风皱了眉,探出头看了看。却见前方官道上,几名百姓和两个黄冠道士扭在一起,周边散落了一车布匹。旁边一人见插不得手,突然高声叫嚷起来,“没王法了!道士抢劫了!”
“怎么?”李沐风心头火起,腾的跳下了车,喝道:“还不给我住手!”
那两个道士见来的是个华服公子,一旁的马车还有两个持鞭的精壮汉子,看来不大好惹。便悻悻挺了手。其中一个横着眼睛道:“别乱说话,道爷可没抢他的东西!”
一名侍卫听他说的无礼,忍不住跳下车挥鞭就要打,一边喝道:“呸!跟我家公子面前称道爷!”
“好嘛,你也算道士!”李沐风伸手拦下侍卫,朝那两个道士冷笑:“你们是哪个观里的?”
“这位公子!”一个百姓见这青年似乎来头不小,忙抢着说:“他们说自己是西山紫霞观的,非要抢了我们的布说做长幡去!”
“别他娘的胡说!道爷没给你钱吗?”那道士跳着脚骂起来。
“钱?一张去灾镇宅符想换走我一大车布?我不干你就明抢!”
“道爷向来是这么换的,谁也没说个‘不’字!这符是咱们圣灵天师袁真人写的,你有多少钱还买不着呢!”
“什么破符?我呸!不给钱就是抢!”
看到这里,李沐风已然全都明白了。这两个道士出来采购作法事用的仪仗布匹,却不给钱,只想用灵符来换。若是信道之人,自然喜不胜收,可偏偏这布商不信鬼神,灵符在他来看无异于废纸。大约出口也没说什么好听的,双方便这样僵持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道士也是不对。出家人不与凡民争利,人家既然不愿意,便不该强迫。他们说是紫霞观的,那正是幽州第一的道观,袁天罡担任的主持。凭了这层关系,在平日里,李沐风少不得一些照顾,莫非,自己太过纵容他们了?
“人家既然不愿意,你们还说些什么?”李沐风扫了他们一眼,冷然道:“这么大呼小叫的,全没有个出家人的样子!再要纠缠,不怕抓你们见官么!”
“见官?”没想那道士冷哼一声,道:“我们师父是燕王亲封的圣灵天师,据说还是燕王的师父呢!见官?你问问他们敢抓我不敢?”
本来,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事情,李沐风只是想把他们驱走也就罢了。谁知这道士的一句话,正触在李沐风的忌讳上。他刚才还想是不是自己纵容的这些道士,没想马上就仗起了他的势!
“不敢?”李沐风怒极反笑,突的跨前一步,伸手揪住道士的胸口一把提了起来。“你倒看我敢不敢!”
那道士本也身怀武功的,谁知完全没看清人家的动作,已然被高高举在空中。他两手挥舞,双脚乱蹬,一身的功夫却偏偏用不出来,被人家吊了个半死不活。
“这、这位施主……”另一个道士在旁边一直未曾说话,此刻终于忍不住道:“贫道和师兄知道错了,还请施主手下留情。”
“哼。”见这道士说话还算规矩,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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