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日后站稳跟脚,或许就能牺牲掉自己以塞众人之口。要是放燕王过去,虽然大笔财物到手,可太子那边实在不好交代。
裴行俭对沈越的评价十分准确,他首先是生性胆小,其次才重利忘义。沈越左思右想,还是选择了同当初陈京一样的路:宁可得罪燕王日后死,也不能触怒太子死在当前。
此人还是有些小聪明的,要不也当不上一州的都督。他一边假意答应燕王,一边部属人手,打算杀个出其不意。
而李沐风这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沈越心态上的变化,使者与沈越定好了时日,只等他率队前来迎接。
李沐风的队伍已经进入了华州,沈越一方面命令府兵不得阻拦,暗中形成合围之势;一方面自己带数千人的队伍,出华阴迎接。
双方离了不到一里,燕王这边看那几千人兵甲整齐,突然感到有些不对,立刻列开阵势,不令沈越再前进一步。
李沐风骑在马上望了望对面,侧头示意。裴行俭心领神会,当下打马上前,高喝道:“沈越,尔等竟是言而无信之人!”
沈越一愣,四面看了下,却没发现自己的布置有什么漏洞,讶然道:“这位将军说笑了,末将怎敢欺瞒燕王?”
裴行俭怒道:“即是如此,你带这么些军士来做什么?”
沈越暗自松了口气,原来问题出在了这个地方。此问正中下怀,他早就想好了说词,干笑道:“燕王可要恕下官的罪了。末将想,倘若我独自前来,燕王便直接把我捉了去,然后逼我放行,我却也无可奈何。”
李沐风脸色忽沉,冷哼了一声:“沈越,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李沐风虽然离的远,可声音却异常清晰,沈越听得打了个哆嗦,紧忙陪笑道:“燕王息怒,末将一向胆小,今日是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了,还请燕王恕罪……”
“罢了,如今的形势不同以往,倒也不得你不防。”李沐风淡淡的道:“我与大哥虽生了间隙,但终究是兄弟,你牢记着这一点,才不会吃亏。”
“是,是,燕王大量……”沈越听着李沐风这话,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燕王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提醒自己不可妄动?还是……他瞅了瞅几百步外李沐风,终究不敢上前去见礼。
沈越率队头前引路,燕王的队伍车帐缓缓跟随。这样迤逦行了数里,周边见了山坡。燕王的戒备也渐渐松懈,队型散乱,双方越离越近。
顾少卿环顾左右,突笑道:“我是不懂打仗,但倘若此时伏兵一起,我等当真措手不及了。”
裴行俭四下扫了一眼,道:“顾先生果然有眼光,此处小山后面正好埋伏,不用太多,几千人足矣。”
顾少卿长笑道:“却笑那沈越不会用兵……”
话音未落,突然喊杀声骤起,两旁山坡上涌出千名兵丁,朝燕王的队伍包抄过来。前面沈越后队变成前队,猛然冲杀而至。
李沐风呆了呆,失笑道:“少卿学什么不好,偏要学那曹操!”随着话音,秋水流波锵的出鞘,龙吟阵阵。
顾少卿努力控住马,异常狼狈,却犹有心思问道:“却不知学曹操什么?”
李沐风这才想起他们都不知道罗贯中杜撰的这个典故,笑道:“少卿先顾自己吧,事后自然相告。”
沈越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一派轻松,倘若他有所留意,或许会对自己的优势感到怀疑。可他只是欣喜的看到燕王的队伍被截成两段,正在各自苦战。
华州军士人数占优,况且打了燕王个措手不及,燕王部将一时都无心恋战,纷纷突围而去,却苦了无法快速行动的车帐。
沈越见燕王突围而去,自己的优势兵力竟也无可奈何,不由得大为沮丧。清点战果后,才发现根本没对人家造成什么杀伤,自己倒折损了不少人马。不幸中的万幸,安远公主却被自己留下了。
他早已打探清楚,安远公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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