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坦荡荡地坐在床边上,一动不动,似乎真的是放弃抵抗,将自己的生命交到了对方的手上。
上官痕握紧匕首:“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阮绵绵歪着脑袋,模样有几分娇憨:“若是能死在你的手上,朕死而无憾。”
“”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他曾杀人无数,可从没有人是心甘情愿死在他手里的。
那些死去的人或多或少都带着怨恨。
可面前的昏君,她神色坦然,目光真挚,一点都没有害怕退缩的意思。
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想到这里,上官痕心里有点动摇,但很快又恢复理智。
就算是真心话又如何?
难道就因为真心,她便可以对他为所欲为吗?!
他是人,又不是畜生,他有他的尊严和骄傲!
上官痕把心一横,大不了就是一死,死前若是能把昏君也拖下地狱,他便是死了也值得!
他举起匕首,猛地朝昏君刺过去!
阮绵绵纹丝未动。
她看着刀尖迅速逼近。
在距离她眼睛只有一寸距离的时候,刀尖忽然偏离方向,贴着她的耳朵擦过去。
耳畔的发丝被割断,飘落到地上。
匕首狠狠扎进她身后的床柱上。
入木三分,可见其力度之大。
若是刚才他没有在最后关头错开方向,此时的阮绵绵已经是一具尸体。
她眨了下眼睛:“你刺偏了。”
上官痕恶狠狠地瞪着她,那目光依旧充满厌恶和恼恨。
但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在他的目光深处,还藏着一丝茫然。
他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放弃杀掉昏君?
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昏君心软?
这样的昏君,根本就是死无足惜啊!
阮绵绵:“要不要再给你的机会,让你再刺一次?”
上官痕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说道:“你别得意,我不杀你,只是因为我不想背负上弑君的罪名,我现在看到你,依旧觉得恶心。”
她的脖子非常纤细,他一只手掌就能握住。
那纤弱单薄的感觉,让他有种稍稍用力就会把她给捏断了的错觉。
阮绵绵扬起笑容:“你要是真觉得恶心,连碰都不会碰朕一下。”
“”
上官痕立即松开手,放开她的脖子。
他在被单上用力蹭了蹭手掌,像是刚刚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房门被敲响,宫女端着饭菜和汤药走进来。
阮绵绵让她们在床上摆个小桌子,再把饭菜和汤药都放到小桌子上。
她挥退宫女们,亲自舀起汤药,准备上官痕喝药。
上官痕冷眼看着她:“我宁肯死,也不会吃你给的东西。”
“你放心,这汤药里面没有加东西,”阮绵绵当着他的面,低头喝了一口药,“你看,我也喝过了。”
见她喝完药没有任何异样,上官痕心中的戒备稍稍放松了些。
他拒绝阮绵绵的喂药举动,接过碗,用汤匙舀起汤药,试着喝了一小口,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然后才将剩下的汤药部喝光。
阮绵绵双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说道:“刚才那个汤匙我也用过,咱们这样算不算是间接接吻啊?”
“”
上官痕差点把手里的碗和汤匙给摔出去。
去他妈的间接接吻!
男人和男人之间做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恶心好吗?!
阮绵绵像是没看到他眼中的厌恶,拿起筷子,将桌上的饭菜都尝了一遍,表示这些饭菜都没问题。
上官痕已经快要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他不是不饿,也不是故意绝食,他是防备昏君又在饭菜汤药里面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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