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瘟疫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击败的，尤其是灰蛊这种前所未见的新奇寄生虫。为了研究解药，几个工程术士翻阅了小背包里的大量资料，进行了诸多的实验：包括且不限于解刨感染者，将灰蛊接种于健康的奴隶鼠身上来寻找抗体，或是用次元石液来刺激灰蛊幼虫。     可即使是等到第一批感染者死亡，尸体炸裂流出的脓水污染了整个隔离区，几个工程术士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这让托里文极度失望，但对方又受到魔鼠废都的直接保护，即使他贵为尖牙氏族的族长，也奈何不了这几个家伙。     此时隔离区里的状况依旧相当恶劣了，负责照顾感染者的奴隶鼠不出意外地感染了灰蛊，穿梭于隔离区的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又把瘟疫传给了少数几个躲在角落的，没有染病的氏族鼠。     暴雨已经将营区变成一片泽地，逐渐失去力气的氏族鼠软绵绵地躺在地上，他们的四肢已经失去了移动能力，腹腔的位置开始向下凹，如果将耳朵贴近他们的尖牙，也许还能听见有气无力的嘶叫声。     这些病入膏肓的感染者已经被停止食物供给，粮食储备已经到了冰点的尖牙氏族已经匀出不出更多的食物来给他们，就连能够挡雨的帐篷都被优先供给那些病状较轻的鼠辈——托里文只想尽可能拯救自己的精锐，但这不意味着他会无差别地救援所有感染者。     作为联军主力的尖牙氏族尚且如此，那么其他仆从氏族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或多或少的，每个氏族都有新的感染者被发现，抓捕他们的鼠人也从一来开始的氏族鼠提升到了族长卫队，再到后来的格杀勿论。     被灰蛊杀死的鼠人尸体是无法食用，也没有鼠人敢食用。这些尸体被破天荒地被丢进奔腾不息的毒水河，这条流速极快的河流会冲走所有玩意，除了石头。     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杜绝某些饿昏了头的鼠人干出不可原谅的事情——趁着夜色去偷吃感染者尸体，并且将灰蛊传染给其他健康的鼠辈。     但这个健康也仅仅是字面意义上的那种，缺衣少食的鼠人联军已经没有了出发时候的自信。浑身湿透了的感觉并不好受，再加上瘟疫的横行使得他们对任何鼠辈都充满了怀疑，生怕一个简单的接触就给自己染上致命的灰蛊。     逃兵变得不再罕见，趁着夜色脱离大营的鼠辈逐日增多，暴雨非但能够冲散鼠人自身的气味，拍打树叶发出的噪声更能隐藏鼠人的位置，即使托里文已经再三加大哨兵的巡逻力度，但也不能制止成片成片的逃兵。     更令托里文感到气愤的是，随着疫情的逐步加重，到了后来甚至出现了一整队哨兵逃走的情况。     但在这时候，想要分出爪群去追击逃兵算得上是最不切实际的事情了，雨季的丛林充满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让追兵全军覆没，托里文甚至做过最坏的打算，很有可能这支追兵在经过快速的思考后，直接叛逃尖牙氏族也说不准。     最后抑制住这场逃兵洪流的并不是托里文之后的努力，而是大角鼠的神佑——从第三周起，暴雨的势头开始变小，虽然还没有达到托里文心目中的预期，但至少，能够让营地外围的哨兵队抓到一两只倒霉的逃兵鼠。     气头上的托里文没有对抓到的逃兵有丝毫的怜悯，虽然他现在缺乏兵力，但精通族长之道他很清楚，一旦自己不能对手下形成足够的威慑，不能给予叛逃氏族的家伙应有的惩罚，那么用不了两天，剩下的几个营区的鼠人就会逃个精光。     托里文先是按照破烂嘴氏族的做法，活剥了五个逃兵鼠的皮，再让丧钟鼠人把他们制成血鹰，最后学长骨氏族那样把四肢砍断，挂在营地的各个角落，再把头颅被插在营地外围的木桩上。     浓郁的血腥味和残忍的刑法一下子就制住了其余鼠人的想法，他们叹息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但天下是没有后悔药好吃的，即使鼠人的神祗也不能让暴雨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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