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的突然说:“不过大伙也不要完全绝望,皇上跟太后也气的慌了,他们商量出说维新,要变法呢。”大伙就说:“变法?就像当年商鞅变法?”说书人说:“应该是差不多吧,只不过这次是说,最好就把西洋人那一套学回来,变成我们自己的东西,如此一来他们有的我们也有,就不怕了,也不再被他们欺负了。”
大伙都觉得有点振奋。
朱四月却想着,变法,可是要死人的。
不过不变法,死的人怕是更多。
短痛长痛,有时候就是争一口气,骨头硬不硬的关系。
朱四月也听的差不多了,就带着阿黎离开茶楼。
路上的景色并不算美,要么是慌慌张张赶路的,要么是刚从大烟馆里爬出来,走路晃晃荡荡的,要么是饿的皮包骨头沿街乞讨的,有些穿着体面的也不是特别开心,似乎一时间所有人都感到愁云满面,力不从心。朱四月早就明白过来当年英国水手为什么劝他不要回来,为什么说,要到英国去。朱四月心里悲叹,不由自主拉紧了阿黎的手,阿黎的手微微握紧他,算是无声劝慰。
其实就算阿黎,一个在这块大地上受过无数劫难的人,如今见到这样的颓废,也是不舒服的。
沈儒秋倒是学的踏实,每天跟着同学的爹学习诊脉功夫,很快就过了考试,可以正式入宫给宫里的人看病了。沈儒秋说,入宫先要跟随御医去见太后或者皇帝的,要把自己的身家当面交代清楚。这些朱四月知道,这是因为御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是关乎着宫里那些重要人物的性命的。
朱四月就问:“见了慈禧你怎么说?”
儒秋说:“她怕是会问起我爹跟那艘大船的事,不过却也不怕,如今她儿子早死了,新皇帝也坐上了,她也不会迁怒的吧?”儒秋想到入宫,一点都不怕皇帝太后的感觉。
朱四月知道儒秋心里有数。
入宫之前,儒秋买了不少阿黎喜欢的点心用小布包包了,放在阿黎房间的桌上就走了。
他也没跟阿黎道个别,阿黎多少失落,觉得儒秋越来越大,就越来越不再爱粘着她叫师娘了。
也是的,她这些年容貌不大变化,儒秋长起来,她越来越像是他的姐。
阿黎打开点心包,都是些做的很美的小酥饼,梅花样子,蝴蝶样子。
阿黎就把蝴蝶样子的留给朱四月,把梅花样子的留给儒秋。
她想,等他们两个都从外面回来,她看着他俩吃,比自己吃还高兴。
朱四月在京城开了个酒楼,他说酒楼人来人往的,是眼界最开的地方。有什么风吹到动,酒楼里往往是最先知道的。到时候阿黎就可以跟他去酒楼住,做个小老板娘当当。酒楼是盘下了别人现成的,朱四月还把京城耳朵最灵,最会说书的人请来坐镇。
朱四月做好了局,感觉暂时可以安稳下来静观其变了。他尽量做到,又不闭塞眼线,又不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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