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嘀咕了一句,熊家果真财大气粗,竟敢用真金白银装饰院落,院中草木丛生毫无美感可言,顶多算得上是整洁。
待见到容宣与萧琅熊家主又是半晌思忖,这二人气质风度怎么看也不像是小县令与普通阿姑,倒像是伊邑的贵族,谒上名号与真人差距有些大,他一时不敢确定容宣身份真假与来意善恶,言语间便多了几分恭敬与试探。
熊家少主闻讯赶来,清清秀秀一文士,弱不禁风的模样,看上去风吹即倒。萧琅找的正是此人,她刚要站起身来说话岂料容宣早已压住她的裙摆不许她乱动,她只好瞪着熊家少主试图用眼神恐吓他。熊家少主不知这位女客看向自己的眼神为甚这般凶狠,他有些畏惧地移开视线,依旧胆小的模样看得萧琅心里越发不爽。
熊家妇听闻女客登门立刻赶来招待,欲领萧琅至别处厅堂。容宣有些不放心,担心萧琅会忍不住作妖,他欲言又止,萧琅却给他一个“你尽管放心”的眼神,容宣看在眼里却越发害怕。
萧琅乖巧地跟在熊家妇身后往后院厅堂走去,熊家妇暗地里琢磨着萧琅的身份来历。这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是谁,又不好表现出自己对客人的陌生,遂旁敲侧击地打听着萧琅的家世名姓,一边听她说着一边在心里寻摸着认识的人家,然而听来听去亦未能想起她究竟是谁家的孩子。
“老妇年纪大了,竟记不得上次与淑女相见是在何处,淑女勿要见怪才是。”熊家妇笑着,拐外抹角地打探着萧琅的身份。
“上次相见已是近十年前,老夫人往吕家登门拜访时我正陪于熊姜姬身侧,与老夫人有过一面之缘。”萧琅混淆了两人见面的时间,万不能让她记起自己就是那个扮鬼吓唬她儿子的人。
熊家妇一愣,急忙笑着应和说“对对对,正是”,虽然她并不确定那时那地她是否当真见过此人。既然萧琅在吕家待过,年纪又与熊姜姬有些差距,熊家妇便猜测她是熊姜姬的某位女弟,萧琅立刻说自己的确是熊姜姬的妹子。
姜骊从前称她为妹,如此算不得说谎。
萧琅紧接着与熊家妇说她这次是偶然路过临淄,代姜骊姨家表亲前来探望姜骊。熊家妇不太高兴让她去见姜骊但又想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萧琅见她犹豫又赶紧说是自家听闻姜骊新诞了子嗣才有探望恭贺之意,并无其他想法,况且自己在临淄并不会住很久,这次好不容易借县令的面子才进得熊家,恳请熊家妇通融些让她见见阿姊。
熊家妇张了张口又要拒绝,萧琅忽然有些担心地问道,“难不成阿姊她”
她话未说完熊家妇便赶紧派人领她去见姜骊,再遮掩推辞下去熊家怕是要传出奇奇怪怪的流言。萧琅来路不明,谁知她与正堂那男子是不是一伙的,熊家妇笑说自己不便打扰萧姜二人相聚故不随同去了,萧琅前脚刚离开她后脚便往正堂去与熊家主报信儿。
萧琅在堂中坐了片刻便瞧见姜骊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对方并非身虚体弱亦或是腿脚不便,只是大户人家惯有的傲娇与仪态,她赶紧起身迎上前去唤了声“骊姊”。
姜骊打量了她好一会儿,不敢确定地问道,“可是齐家女弟萧琅?”
没想到姜骊还记得自己!萧琅十分高兴地点头称是。
姜骊亦是无比惊喜,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仔细问道,“当年临淄落难,公主府我还当你也跟着不在了,没想到你还活得好好的,实在令人欢喜!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可是受苦了?瞧瞧,多年未见你竟出落得如此娉婷,许了好人家没有?”
“这个么”萧琅支吾了一句,转移话题说要看她两个女儿。
姜骊赶紧差人将两位小少主带来,眉眼间尽是宠爱欣慰的神色。说起两个女儿她便滔滔不绝,忽而又想起容宣,她颇为好奇地笑问萧琅,“你与你那青梅竹马的小君子如何了?你若仍与他相好过不了一两年也该成婚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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