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钟离邯说一会儿分头行动,他与萧琅再去虢家探探亲,钟离邯换好银钱到客舍等候即可。
钟离邯不知容宣意欲何为,他并非无钱住客舍,何必又送上门去自讨没趣儿!
容宣与萧琅离开客舍后特地路过吊着管家主的那条街,远远地便瞧见大红的锦衾裹着肥头大耳的管家主,他低垂着头应是尚未醒转,底下站了好些围观之人,将手中的石子或烂菜叶高高地扔到他身上,此起彼伏的怒骂声传出极远,可见此人平日里所作所为已令民怨盈涂。
萧琅担心地问容宣别是将人打死了,容宣乜她一眼,“我岂是那般不知轻重之人,许是下手重了些,性命无碍。”
待两人走近,这才发现管家家仆被围观之人自发地阻挡在最外围不许他们靠近,怪道无人相救。
容宣从手边枯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暗中动作将树枝高高掷出,一下射穿了吊着管家主的粗布条,布条“刺啦”一声响立刻裂成两截,管家主轰然落地,扬起大片尘土。
民众迅速将其围住拳打脚踢,谩骂声不绝于耳,管家仆在后方咆哮着又是哀求又是威胁,根本无人会听。
一番殴打下管家主终于醒了过来,反应了片刻便扯着嗓子骂起来,他骂得越狠民众下手越狠,两厢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管家主裹在衾里无法挣脱,充满愤怒的拳脚管他是脸还是胸背只一股脑的落下,骂到最后他不得不连声哀求着众人放过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发泄机会的民众怎可能听他说话,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才好。
萧琅故作好奇地拉住一人问挨打的是谁,那人狠狠啐一口唾沫,愤愤道“一个欺行霸市的婢生子”,说罢也要加入到殴打的行列。萧琅急忙拉住这人劝他莫动手,若是将人打死了可是死罪。
“死罪便死罪怕个甚!他活着我们一家子都活不成,要是打死他能让我们全家活命我宁愿死罪偿命!”那人一把甩开萧琅的桎梏冲入人群中。
“这般殴打总归不妥,毕竟是一条人命,倒不如让他活着受罪。”萧琅有些担心地看着人群当中翻滚的红色锦衾,管家主怒骂的声音越来越低,不知是没有了力气还是被打得还不了口。
“无需你操心,管家仆已去报官,过不了多久县令就该来抓人了。”容宣扬起下巴指了指那几个仆从,嗤笑道,“报官之人已走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县令前来,若是有心想管早该来了,看来歧姑县官与富户之间也并非他们说的那般和谐。”
“县令要来更得劝他们离开,若是被抓住了依管家主的手段必是难逃死罪。”
容宣无奈地摇头,依旧劝萧琅勿忧,“你可听说过法不责众没有,这些倒行逆施之人时常惹怒辖下民众,却畏惧民众人多恐生叛乱因而不敢责罚,但又想维护自己的颜面,于是想出了一招法不责众,这些人就算真的将管家主打死了亦性命无虞,但恐怕县令会抓几人处以重罚以儆效尤。”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萧琅太息,不忍心再看下去,她怕看到这些可怜之人被县令抓走遭受惩罚,遂与容宣分道往昨日那名企图讹诈的男子家中去,容宣独自去往虢家拜访。
昨日那名男子并不在家,其妇见萧琅登门立刻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一番。萧琅话不多说,取出写好的万民书询问妇人是否愿意于简上刻痕以证歧姑县令大逆不道祸害乡里。妇人一听此话立刻拒绝,害怕县令与伊邑的贵人发现她作证之事上门谋害她一家。
向往光明而又畏惧反抗,县令与富户的压迫带来的痛苦与恐惧已深植于这些人的脑海中,萧琅有些无奈但又很是理解,她能做的只是不断劝服妇人相信只刻下一道刀痕绝不会牵连到她,“不过手刻一痕,作证者并非只你一家怎会发觉检举之人是谁,更何况此文书由我亲自呈上,即便寻隙报复也落不到你家”
无论她怎样规劝妇人都不肯相信,末了又说与君子商议一番再做决定。萧琅无奈地坐在她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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