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宣只道他明日便与钟离邯同去,他怎可能出尔反尔,言而守信乃是君子为人处世之根本准则。
“我也要去!”萧琅兴奋地举起手。
“这”容宣想起胥子玉与他说过很多年前这人搅和了一场定亲来着,遂十分犹豫,“你去不太合适罢?有些不美的事若被你见了恐怕不甚妥当”
“你是不是又听谁人说我坏话了?”看他这犹豫畏缩的模样萧琅便知定是有人曾与容宣旧事重提,那时她不过是年少冲动罢了,如今防她还防上瘾了!遂有些委屈地辩解道,“我看人不会错的,我这次保证不乱说话了还不行么?你看明义他未婚妻尖酸刻薄又小气绝非良配之事我不也没说给明义听么,你们莫要学那惊弓之鸟,带我见见世面亦无不可,这般小气可不好”
一说明义容宣便想起来了,这人前些日子刚与青梅竹马的淑女夷姬成了亲。成亲之前两人如胶似漆,恨不得形影不离,可成亲没两日便天天吵得不可开交,多半是些柴米油盐的琐事,左邻右舍都被他二人吵得头大。
之前龙非很喜欢去明义家寻他到“容与逍遥”或是其他馆舍饮酒作乐,自从明义成了亲他便再也不敢登门,明姬氏也压根儿不许他进门,城中馆舍养的妓太过貌美,甚至有些馆子里还养了些下九流的娼,明姬氏怕龙非会带坏明义。
龙非其实很委屈,他们是朝官,哪敢去养娼的馆舍,再说明义这么坏是天生的,跟他可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说过我看人很准的,相由心生,你看那明姬氏面容刻薄,看上去便不好相处,明义又是火爆脾气,两虎一遇必有一争!”萧琅揪着容宣的袖子摇来摇去,“钟离邯是自己人啊,我帮他看看那家人品性如何,总不能委屈了人家淑咳,委屈了钟离邯对罢?”
容宣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这两人自西夷结下梁子至今未解,她倒不像是这般滥好心的人,但萧琅提出的请求他又实在无法拒绝,只好再三叮嘱她万万不能乱说话,看到不好的也不能说,可不能将钟离邯的婚事搅黄了,否则两人的梁子这辈子都别想解开了!
萧琅发誓绝不会胡乱说话,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啊怎地这般快就荡然无存了呢?
容宣继续研究他的出行路线,想起些细节与欲萧琅商议却是问了几声都无人应答,转头一看那人已与锦衾缠成一团,长发自床沿流泻一地。
睡意似乎会传染,容宣打了个哈欠,挥袖扫灭灯光,帮萧琅换了个位置给自己腾出地方。他和衣而卧,盯着屋顶脑中空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牖外似是传来机关震动的声音,容宣警惕地起身到牖前撑开木板。小巧的机关鸟乘月光而来,一下被他捏住了翅膀,扑棱了两下便团成球状掉在他手心。
球上刻着“蓬莱”二字,容宣熟练地将雀尾按下,机关竟毫无反应,既没有响动更没有打开球腹。他皱了下眉,将凸起的位置挨个儿按了一遍,藤球模样如初,在手中滑不溜丢。
难不成无名先生已经开始防备我?
容宣心中疑虑陡生,他再三拨弄,藤球依旧没有反应,终是不甘心地将它放到了萧琅枕边。
藤球在枕侧滚了两下,突然机括轻响打开了球腹,掉出一枚小尺牍。
“甚玩意儿?”藤球的一叶敲在萧琅脸上,她一下惊醒,见鬼似的瞪着容宣横在她眼前的手臂,疑惑地问他做甚。
容宣讪讪地收回手臂,与她说方才自己捡到了阴阳家的藤鸟,本想喊她天亮了再看,不曾想藤鸟竟自己打开了,他怕影响萧琅休息遂想取走来着。
萧琅“哦”一声,摸起尺牍瞄了一眼,一脸无所谓的扯过锦衾又睡了过去。一个字都未能瞧见的容宣失落地闭上眼,许久后装作梦呓的模样翻身揽过萧琅的腰握住她执简的手。
萧琅手中空空如也,腕下散落一两撮细末。
容宣抱紧她,在心里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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