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兴致冲冲地往前挤,几人本想远离人群却反而被四周热情洋溢的城民挤得越发往人群深处去。容宣趁机将萧琅拉到身边来,任由人群将季子桑与他二人分开,钟离邯本就与季子桑站得近,如此也被人群挤到了季子桑的一侧,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容宣与萧琅毫不留情地抛下他,只留给他一对倏忽消失的背影,一时间被这二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西夷王与太子站在楼上向下观望。西夷王捋着胡须得意于如此盛况,季无止一眼便瞧见了藏在人群里对笑耳语的容宣与萧琅。他眉心一蹙,眼神立刻冷了下来,立于一旁的寺人不知他怎地突然变得如此阴森可怖,顿时吓得不敢说话,垂手立于一侧直冒冷汗。
“那季无止许是看到了你我二人,你看他脸色都变了。”容宣说话的语气不无嘲讽。
萧琅赶紧与他拉开距离,有些心虚地抬头看向季无止。对方恰好也在盯着她,一脸冷漠的表情,尖刻幽邃的眼神看得萧琅毛骨悚然,她赶紧收回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你怕他做甚,有我在他不能将你如何。”容宣将她拉回来揽住她的腰,也抬头望着季无止,对方见他看过来便露出一个极其不屑的冷笑,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萧琅复仰首望去,季无止正看着下方高台上起舞的傩巫,脸上的笑容阴凉幽郁,全然不似从前那般和煦明朗,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今日乍然相见令萧琅心情陡然大变,先前观大傩热闹的心思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想盯着季无止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却又害怕看到他,只好竭力将心思与目光放在眼前热闹而激烈的傩舞上。
萧琅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台上色彩斑斓的傩巫脑海中却是一片纷乱,什么都没有想,亦是什么都没能入眼。容宣见她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便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笑着说“十分没意思,咱们回去罢”,萧琅不免诧异地看他一眼,并未多言,只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挤出了人群。
季子桑满心狐疑地瞄着不远处容宣与萧琅相携离开的背影,意味深长地问了钟离邯一句,“你家容相与疆景先生貌似交往甚密”
钟离邯心里一紧,立刻傻乎乎地挠着后脑勺笑道,“嗐!公子许是不知,当年容相还是太女食客时便与借居太女府的先生相识,两人三四年前同为寡君太女傅,如今又是丞相与王师,也算得上是同僚,又是一舍近邻,关系和睦些也是应当的!”
疆景子竟当真做过东原太女傅与王师!
阴阳家疆景先生现身东原的消息早些年便已传遍九州列国,众人只当她是照例出世游学长见识,廿余载前疆德子也曾于九州之上四处行走,门生游学是各学派传承已久的惯例,因此也不觉有异。至萧琅入住太女府时才引起一众羡慕与嫉妒,多恨东原王与东原太女的动作太快了些,竟也能捕捉到阴阳家诡秘不定的行踪并将其邀入太女府中,岂非近水楼台,实在令人眼红不已!
但随着萧琅的消息渐渐沉寂,容宣的名号越来越响亮,列国诸侯的目光已全然为异军突起的容宣所吸引,渐渐忘记了萧琅的事,只一心关注这个一鸣惊人的儒家弟子。世人只知东原太女右傅便是如今的容相,萧琅为太女左傅的消息虽有所耳闻却难辨真假,就连放在东原朝中的探子都不敢确定。姜妲即位后又莫名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王师之职,因并未点明是何人居之遂以为是容宣身兼丞相与王师双职,不曾想竟是萧琅坐了这个位置!
若是问得其中缘由必是大功一件,季子桑瞬间兴奋起来,立刻追问钟离邯,“哦?疆景先生为何做了太女傅与王师?”
“这”钟离邯有些犹豫,他思忖良久方说道,“这话公子可万万不能说与他人听,免得疆景先生知晓了不高兴。”
季子桑连忙摆手否认,“这是自然,我不是那等多嘴多舌之人,只是好奇罢了,若是不方便只当我从未问过也好”
“其实并非甚秘密,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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