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食,先生莫要想着捉弄我,我绝不会让您踏出此门半步!”
“哎呦呵,算你二人厉害!”萧琅悻悻住手,无趣儿地低下头抠着衣摆上的花纹,她暗嘲自己方才幼稚的举动,实在有些丢人!
两人再度无言,钟离邯固执地坐在一旁,不时用眼角余光瞄一眼萧琅看她在做甚。萧琅撇着嘴摆弄着手里的衣角,腰腹稍弯些便感觉裹伤的细布紧得喘不过气来,遂赶紧坐直,长这般大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坐得端正无比。
正堂那边公孙宠兄弟早已被打发走,虽对得来的结果不甚满意却也无可奈何,剩一个季子桑与容宣相谈甚欢。
经过三次试探容宣总算发现了季子桑掩藏在表皮之下的真性情,越发觉得此人颇有意思。
季子桑的母亲喜本是奴籍,宫人出身,苦熬多年才凭借生子有功做了宫妇,即便如此地位依旧十分卑微,西夷王并不喜爱她所以任由她为人欺凌,季子桑自然而然也会被其他公子欺侮,但如今西夷公子只剩太子季无止与他,其他公子接二连三病故夭折的原因引人深思。
容宣明知故问这究竟是何缘故,怎地兄弟姊妹几乎全无。季子桑毫不犹豫地含沙射影,拐弯抹角地将罪名全部扣在了季无止的头上,容宣对季无止的痛恨厌恶不必伪装已足以令季子桑满意。
幼时艰难的生存环境使得季子桑无比自卑却又过分清高孤傲,他看不起自己的母亲喜七子,自以为本应当与其他公子一般生活优渥地位超然,是喜七子卑微的出身阻碍了他的前途,因此言语之间对其颇为怨恨不满,平日里更是多番讨好国后与西夷王,试图为自己换取一个高贵的出身。
季子桑因容貌昳丽而闻名天下,他自傲于容貌却又不喜他人议论,据他自己所言,凡是沉溺于他美貌者皆视作无目之辈杀之,是过分美丽的面容掩盖了他的才华本事,使得西夷国民只知太子而不知他。
季子桑莫名其妙的自信令容宣感到无比惊奇,不知此人经历过哪般事竟以为自己的手段才略皆强于季无止,季无止之城府容宣尚自愧不如,更何况这野心昭然若揭犹不知收敛的季子桑,单论隐忍掩藏一项他便差之季无止远矣!
隆冬晴朗,风和日暄下季子桑的眉眼格外明艳,容宣忽然想到一个人,乃是西夷以西乌孙族的公主艾卓,世人虽未必都认得她却也听说过此人艳名,其好色之癖天下尽知,她因好色闹出了不少事端与笑话,乌孙族长却是一如既往地纵容她,不知缘由。
乌孙族年年岁首来此纳贡,若是艾卓同来遇上季子桑,依这二人有趣的性格必是好一番热闹!
怪道萧琅劝自己与之交好,原来是这般“裨益”。
容宣心中一动,竟有些不想离开渭邑了。
今日大除,季子桑盛邀容宣出门走走,见识见识渭邑的风光,宫门前广场上马上便要开始大傩仪式,一起去看个热闹也好。
东原一向在傍晚时分击鼓驱邪,西夷却在辰巳之交趁天光正盛时驱逐邪祟,如此新奇看看倒也无妨。
容宣遂请季子桑在此等候,他去请萧琅来一并出门去。
“容相与疆景先生如此和睦着实令人羡慕,我与太子长兄虽为亲兄弟却疏远得不可思议。”季子桑的笑容里满是苦涩,语气不无欣羡地说道。
“我与先生同居相舍,时常共同处理国政,偶尔意见相左也是先生大度不与我计较罢了!”容宣笑了笑,蓦然想起龙非曾说他与萧琅相敬如宾来着,他在心里摇了摇头,他不喜欢相敬如宾这个词,他喜欢“如胶似漆”,二人成婚时未必如何隆重,只得一句“凤凰于飞”的祝福也是天大的美事了!
容宣匆匆回房,开门便瞧见钟离邯木头似的正冲门口坐着,身姿笔直,一双眼睛斜睨着里室的萧琅一眨不眨。萧琅盘腿坐在床头一角,面前不远处摆着那壶污浊的血酒,她手里端着一琉璃盏,盏中放了摞成小山的红果。这种果子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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