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等她养好了再说,他自嘲地笑了句,“今岁还真是坎坷,我先病得爬不起来你又伤成血人,怪道天冷雪大。”
“我哪里会阻止他!我自己便是这般又怎会妨碍他与心上人长相厮守”萧琅趴在床上将脸枕在交叠的手臂上,说话的声音细细的满是委屈,“为甚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师兄便是季无止的事夫子知道,背叛师门的事他也早已察觉到端倪,师兄师姊也知道,就连你也看出了师兄的诡异,偏偏就我一人不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我的错,未能及时阻止你。”容宣看她这般模样十分心疼,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果断与萧琅挑明。
“你的话我都听进去了,可我还是怕你冤枉了他,我怕他被西夷太子囚禁了,傻乎乎地跑去东宫要人,哪能想到季无止便是他他将我抓去阴阳巫老巢见了鄢君,他为了别的女人都不要师妹了,他还要杀我他竟然要杀我”
如此越说越委屈,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淌,末了萧琅趴在枕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乃是天下第一小可怜。
容宣插不上话只能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她,“乖~养伤要紧,哭红眼睛变兔子了”
他也想学龙非哄仲子那般说些更肉麻c更体贴的话,可他憋红了脸都说不出口。
萧琅边哭边骂季无止狼心狗肺c人面兽心c衣冠禽兽又后悔自己不该不信容宣的话云云,哭足了一刻钟才消停地蜷缩在锦衾里一抽一抽的,不过片刻功夫便沉沉睡了过去。
怎地还像个孩子似的!容宣无奈地叹了口气,摸着她额头好像有些发热,也不敢躺下更不敢合眼,掌了灯坐在床边看书,不时伸手试一试温度,免得半夜高热把人烧糊涂了。
萧琅胡乱数落的那一长串他听了个大概,事情许是这般模样:
萧琅用小司南找到了疆德子的位置,就在西夷王宫太子东宫处,她便以为与阴阳巫勾结的季无止以某种手段困住了疆德子,于是跑到东宫找人,结果在东宫见到了与太子季无止是同一人的疆德子,还被他骗了进去抓去了阴阳巫总坛见鄢君。师兄妹二人许是因为一女子反目,疆德子听从鄢君的吩咐与众巫师袭击萧琅,不料被她逃了出去,疆德子到国宴上寻人试图将萧琅置于死地,只是不知为何最后又放弃了。
季无止是因为效忠鄢君欲杀萧琅,而后又出于旧情放过了她?
如此说来虽然很是合情合理,但容宣总感觉两人离宫时季无止眼中对萧琅的杀意令人无比胆寒,甚至要比从前对他起的杀心还要浓烈万倍,仿佛这师兄妹二人之间有着血海深仇,非置萧琅于死地不可解恨,这全然不像是因为效忠而勉强做出的选择,倒像是发自内心的渴望。
可萧琅是季无止抚养长大的,萧琅与季无止的关系甚至要比与无名子的关系还要亲密,若非国恨家仇岂会对她如此痛恨。但萧琅并未对西夷做什么,反倒是他对西夷动作频频,季无止为何不找他寻仇反而要杀萧琅,仅仅是因为效忠鄢君吗?亦或是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挑唆使然?
不过季无止会因为一个女人背叛阴阳家倒是令人感到无比惊奇!
季无止还是疆德子的时候曾多番反对萧琅与容宣相好,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堂堂疆德先生竟也会被男女情爱拉下神坛堕入泥沼,不过短短数年光阴便从一个光风霁月的阴阳方士变成了阴鸷可怖的红衣巫师,甚至为了那个女人背叛无名先生,更不惜与萧琅反目成仇杀之而后快,真可谓贻笑后人!
季无止算得上是容宣的“仇人”,如今仇人堕落为人不齿他应当高兴才是,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无比愤慨而倍感失望,仿佛遭受背叛的是他而非萧琅。
容宣幽幽太息,转脸望着萧琅沉睡的面容,目光绵密而情长,不知她是否已然入梦,怎地蹙起了眉心?
盏中油尽灯枯,眨眼便是天角稍白时分。
萧琅突然睁开眼睛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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