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得早亦显得他诚恳。公孙宠这才消停了些,反复叮嘱公孙丑明早别忘了提醒他,公孙丑无奈地应了又应。
回归殿中,容宣正为西夷王呈上姜妲献给他的贺岁礼,数个红木大箱,箱中宝物琳琅满目。西夷王瞧着其中一座血色珊瑚很是喜欢,但又不想表现得太轻浮,遂只微微颔首表示尚可,免得东原人太猖狂。
萧琅虽与季无止说笑着却未肯正脸看他一眼,眼神漫无目的扫视着四周唯独未在他身上停留一分。她向左倚了凭几太久,身体左侧的伤口早已崩裂,血流不止,内衬的衣裳湿漉漉的一大片黏在身上,她无法像他人一样端庄跪坐,亦不敢改变姿势,生怕扯开其他的伤口。
厚重的衣裳与熏香已经遮不住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而滚烫的铁锈味,呛得她直想咳嗽。殿中烛火晃得人头晕眼花,萧琅无力地撑着额头昏昏欲睡,不时掩口咳几声,而后迅速擦净嘴唇装作若无其事地应付两句来自身旁季无止的疑问与闲聊。
她知道季无止这是想耗死自己,想让她血尽而亡,不曾想曾经亲密无间的人反目之后竟是如此狠毒可怕!但她不能死,阴阳家已经没有了疆德子,她若是死了夫子与蓬莱怎么办?
这场宴会到底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再待下去她可真要表演当场去世了!
萧琅想回馆驿,却又担心她走了之后西夷王和季无止会难为容宣,只能留在这里苦熬强撑着,任由生息意识随汩汩血流慢慢消逝。
“怎么,你就这般喜爱那紫微宫,舍不得让他受一丝委屈?”季无止终于忍不住冷嘲热讽,他见不得萧琅与容宣情深意切的模样,但他动不得紫微宫,只能盼望萧琅早死才能达成所愿。“养育陪伴近廿载,想不到我竟比不得一个只相处了数年的男人,更想不到你会为了这个外男背叛我,着实可悲”
萧琅冷笑,毫不留情地反驳他,“是你先贪心不足背叛了阴阳家与夫子,背叛了天道和紫微宫!”
“我说过,我要的阴阳家给不了,但阴阳巫或许可以。”季无止拾起酒樽一饮而尽,他冷声道,“我恨天道束缚我,但我更恨紫微宫!我杀不了他,但我可以杀了你,以他现在对你用情至深的模样说不定他会为你殉情,你二人不是正好难舍难分么,刚好趁着情谊正浓时送你们做一对鬼鸳鸯,也免得将来他登基称帝因后宫三千而冷落了你,至时你再伤心也无用啊你说呢小疆景?”
“妖邪之辈,疯言疯语!”萧琅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我本妖邪心,奈何圣人皮容宣比你更早知道我究竟有多妖邪!”季无止得意地叹了口气,接着与她抱怨说,“最初我阻止他接近你,可是很快我便发现齐子客不中用,即便送到你面前也没能让你的心思从容宣身上转移一二分,而一个岐下别院更能让一切障碍烟消云散,让容宣不顾性命安危也要靠近你与你在一起再后来啊我便知晓男女情爱这种事稍有萌芽便如同燎原烈火,一点火星就能烧尽荒野直至荒芜亦不可休,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止,我也一样。疆景子,我还是不能亲眼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季无止站起身来与西夷王说了几句话,西夷王意犹未尽地宣布散席,萧琅强撑着意识与西夷王寒暄了一番。容宣见她神情有些不对劲遂赶紧向西夷王告辞,趁宫内人影缭乱四下分散的空隙将萧琅半抱半扶着跑回了馆驿。
离开烟熏雾绕的王宫萧琅感觉自己清醒了些,容宣要去找医士她却揪住容宣的衣角不准他去,一不留神儿滚下床便躺在地上脸皱成一团喊着“疼疼疼,快要去世了”。容宣不准她胡说八道,遂依她去她房中取了事先备好的包裹,包中伤药一应俱全,房中熏香呛得他喷嚏连连。
萧琅穿了七层衣裳,在道袍之外又套了三层外裳,难怪看上去胖了些。
“你预备得这般齐全可是事先知晓自己不能全身而退?”容宣一边帮萧琅脱着层层衣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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