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夷与东原的距离只是一条南北官道的宽度,翻过一座不高不矮的小丘陵淆岭便算是进入了西夷国境,西夷山和湖泊纵横交错,比不得东原华丽富饶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壮美。
西夷国土比东原要偏南一些,几乎占据了各大江河的中上游地段,除却西北西南两处地势崎岖c山高水险外大部分城池州郡皆是沿江河南北岸修筑,渭邑城修在江水以北,江水自城南环绕东流。
若非东部多山脉沼泽阻碍,西部异族又频频扰边,单凭西夷强盛的军力与南部江岸十数座城池的经济为后盾西夷国力发展并不亚于东原。东原靠海,凭鱼盐打通西行商路,东部沿海城池十分繁荣。西夷则在中原内陆,凭鱼米与铜铁矿顺利东行,国内军功赏赐动辄赏粮数万石,这般粮草极其富足之态也只有东原可以比拟。
容宣与萧琅一行人来得不巧,若是秋收时节来此,正值官道两侧农田忙碌定然十分热闹,此次刚踏入东原国境便迎来一场突然且急促的风雪,纷纷扬扬下了三天两夜。刚开始尚能勉强前行,趁着风缓雪小一行人翻过了淆岭,如今风声喧嚣,雪花已大如纸片,完全遮蔽了前行的道路,车队难以成行只好择原驻扎,一个个营帐耸立在雪地里,四下望去白茫茫一片,远山朦胧飞鸟未见,如此空旷倒也干净至极。
“今岁冷得早,按理来说西夷一向少雪多雨,更不会飘起鹅毛大雪,今年倒是奇了。”容宣蜷缩在厚厚的衾里与萧琅闲聊,他不冷,只是觉得这样舒服,遂招手邀请萧琅也裹进来,对方不肯过去还附赠他一个白眼。
萧琅坐在营帐窗前望着外面大雪纷飞,悠悠道,“四月东武王薨,刚刚下葬商天子崩,天子方入殡即位不到一年的魏侯又薨,一整年都在更新换代,上天也会伤怀。天公情绪下应天象,今岁自然冷得早,天地肃杀何必大惊小怪。”
“原来如此。”容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忽然问道,“从前你与我说神迹不过是荒谬之谈,神地昆仑更不可能存在,既然如此天公又是哪般存在,若非神仙之流为何能够心应天象,阴阳家侍奉的又是何人?若是当真无神,巫师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感应,那岂不是骗人吗?你身为方士说话竟也会出尔反尔了”
“你可是要与我顶嘴?想吵架吗?”萧琅回头一脸冷漠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非要容宣乖巧讨饶她才哼一声转过脸去,“我们侍奉的乃是远古大神伏羲氏,是伏羲大神创造了道与阴阳,赐予了凡人与诸神沟通的能力。天公乃是远古诸神的合称,有翻云覆雨之力,下应天象不过是小菜一碟,你懂个蚌壳!”
“这般说古神的确是存在的,既然有神便有神迹,倒也不算是诓骗。”
闻言,萧琅不屑地呸一口,“世间总有人妄称自己见过神迹,但那不过是谎言而已,或许在远古时期确实曾有神迹天降,否则也不会有古书记载,但今人所言的神迹多半是巧合罢了,昆仑许是有的,仙境仙人亦或许存在不过有句话你算是说对了,巫师都是骗人的,古巫能够感应天意占卜吉凶不假,至于如今遍地跑的巫师们,啧啧请恕我直言,除却个别有真本事的绝大多数都是诳人的!”
“他们用花哨的空泛言辞骗求卦者相信事实如此,求卦者越是相信巫师的卦象他们的行为便会越发往卦象上靠拢,所谓信则灵c不信则不灵想必即是如此。”容宣恍然大悟,假装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琅,“原来你们阴阳家也在骗人啊”
“莫要胡吣!我们占的每一个星象卜算的每一个卦象都是最真实无误的,阴阳家从不说谎,说谎会折寿的!”
说着萧琅便扑过去要打他,容宣张开手臂顺势一拢便将她结结实实地裹紧了怀里。萧琅挣扎一番未能挣脱便放弃了,容宣贴着她脸颊在她耳边问道,“既然你不能说谎,那你便告诉我你究竟有多喜欢我,有我爱你的百分之一吗?别忘了,说谎可是要折寿的”
“我喜欢你喜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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