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顾二哥可聪明了,要不要让顾二哥帮你出招儿吓唬二婶儿?”
话音一落,云二川手上的砍刀差点砍在手上,赶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了,二叔有法子。”
开啥洋玩笑,李红梅给他头上泼盆脏水,牵连到了云裳,顾小同志都要下狠手给个嘴巴子,要是让顾小同志出主意整治李红梅,就算李红梅有十条命都不够折腾的。
云二川倒不是心疼李红梅,而是担心李红梅的肚子,那里面可揣着他们老云家的种呢。
再说了,他今天可是一个人大战老李家全身而退的的,明儿肯定能压制住李红梅,让她消停几个月。
云二川自信心空前高涨,回过头,却正好对上云裳斜过来鄙夷的眼神。
见他看过来,云裳故意耷拉着嘴角撇了撇,一言不发的拉着栓子转身就走。
云二川:“……”所以,他这是被一个六岁的娃子嫌弃了?
………………
冬日天黑得很快,明明之前日头还坠在天边,眨眼间,暮色已深深浅浅笼罩在大地。
云裳喊了众人回去吃饭,掀开门帘子,迎面扑来饭菜的香味,以及热烘烘的炭火气息。
锃黄的铜火锅摆在屋内方桌上,里面燃着红红的炭火,锅里翻滚着乳白色的汤底,氤氲出一层又一层白色雾气,火锅周围摆满了配菜,还有一盖帘擀得细细的手擀面。
炉子上放着一个小铁锅,里面是早已炖好的鸡汤,在炉火的加热下,正散发着诱人的鲜香味。
在众人坐上桌准备吃火锅的时候,云裳先美滋滋的喝一小碗鸡汤,正准备喝第二碗,被老太太给拦住了,“裳囡,可不能喝哩,天都黑啦,喝一碗汤尝尝味就够了,再喝晚上又要尿床哩。”
云裳一脸惊悚的看着老太太,差点从长凳上栽下去。
她都是知道爱美的大姑娘了,老太太竟然当着一屋子人的面说她尿床!!!
简直不能忍!
她不要脸面的吗?
传出去了以后咋说婆家?
可是,老太太是长辈,又是家里最疼她的,这咋怼?
偏偏大成还一脸惊奇的凑过来,一副找到志同道合革命战友模样,“云裳妹妹,原来你也尿床啊?我小时候也尿过床……”
云裳:“……”本仙女哪里尿过床?
好气,好想掀桌!
这黑通通的大锅,宝宝不背!
抬起头狠狠瞪了大成一眼,“我没有!我才不尿床!你不要胡说!会尿床的是栓子!”
无辜躺枪的栓子不知道自己被云裳扣了一顶黑锅,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抬头憨憨一笑,又低下头继续啃碗里的鸡肉。
云裳都想哭了,余光瞟到桌上众人嘴角都在往上翘,特别是顾时年,忍笑忍得嘴角都抽搐了,果断伸出爪子狠狠掐了顾时年一把,低头,猛地往嘴里塞了一颗大丸子,把一肚子的羞愤发泄在食物上。
与云裳这边喜庆热闹的气氛不同,省城顾怀庆家此时一片死寂,顾光宗惨白着脸,看着气势冷凝的顾怀庆和周明娟,浑身一阵阵的发冷。
“……爸,周姨,事情,事情不是我干的,我……”
“你是说清河县的公安同志在冤枉你?”顾怀庆抓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砸向地面,铁青着脸,死死地盯着顾光宗,一字一句问道。
顾光宗不自觉往后退几步,一张脸越发面无人色了。
如果顾怀庆暴怒,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通,或者上前踹他几脚,用皮带抽他一顿,他还不会如此害怕。
可顾怀庆除了砸了一个茶杯外,既不骂他也不打他,而是将所有火气都憋在肚子里,这才是真正让顾光宗害怕的地方。
顾怀庆和周明娟已经对他很不满了,现在又爆出他买凶杀人的事情,这对夫妻会不会当众把他交给公安,落下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又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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