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会和两位将军的意见相左?他凭什么?区区一个文官,连枢密院的编制都没有,凭什么在这种国战上指手画脚?他不就是负责运粮运补给的么。”
“他如果真的只负责运送补给,特意加的这一条还有什么意思呢?唉,反正我是懵了,打个仗而已,咱头上仨领导,如果王仁詹跟王老将军再闹出点什么事儿来那就是四个,我特么脑子都大了。”
孙悦也没强到哪去,前世看史书的时候就光看个热闹了,设身处地在其中才知道事情有多复杂。
按说这种军事行动中掺杂政治势力乃是大忌,可是这世上,哪又来的跟政治无关的军事呢?
四个领导中,崔彦进和王全斌分别代表着禁军大佬和地方半军阀,都是老大中的老大,这没什么可说的,而王仁詹的背后则应该就是代表着赵普了,那赵普的对手么,自然就是赵光义了。
谁不知道,卢多逊现在是赵光义的头号马前卒,按说这种军事上的事儿,应该没有赵光义说话的份的啊,可人家不但来了,还拥有节制自己的权利,这未免太诡异了些。
所以眼下这局面,要么就是赵匡胤老糊涂了,乱派人,要么就是,这其中有什么东西他不知道,而且是足以影响此战胜负走向的大变数。
孙悦对此是百思不得其解。
结果仅仅几天之后,他就再不用思了,因为,转运使卢多逊,居然亲自屈尊降贵,跑到他们秦州来了,没等孙悦他们摆下酒宴给他接风洗尘,这位转运使大人一张口,一条啼笑皆非的命令把他们都给整懵了。
令,秦州都监孙悦,带两千人,随他去金州,征调民夫?押送粮草?
韩崇训仗着自己有个当殿帅的老爹当场都摔杯子了,怎么个意思啊这是,拿我们当三线部队用呢?拿我们当厢军用呢?老子是精锐好不,老子是要打前锋的啊!
当天晚上,他们的新军答应就炸了,在后方押运粮草固然安全,说实在的那剑门关如果真要去爬,那根本就不是人打的仗,可是他们是精锐啊,精锐自然有精锐的脾气,往好了说那叫荣誉,往实际里说那就是战功、就是金银财宝,先锋固然危险,但事后先锋赚的也多,他们的这些新军中,原来从开封来的,那都是殿前司的精锐,后来在秦州本地政变的,那也是忠武军的精锐,天生就应该是要打先锋的。
于是当天晚上,卢多逊住的地方就被围住了,大有今天不给个合理说法,丫就弄死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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