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但努力过来努力过去,到底是徒劳无功。
赵志祥不是没醉过酒,对于醉酒这个事儿,他素来看得极淡,因为,酒醉了还有醒过来的时候,又不是杀头,脑壳砍下来了便再也长不出来,没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但是,自从那一年,那场暴雪,那场酣醉,惹出了无数事端,赵志祥便对醉酒有了刻骨铭心的警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防之,防备它趁虚而入,故伎重演。
有的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赵志祥在酒上栽过跟头,而且是栽了个万劫不复的跟头,但他并没有因此将酒拒之千里之外,他以为酒本身并没有好赖之分,关键还是事在人为。心里有一道堤坝,那年之后,赵志祥也曾时常饮酒,但心里总有一个分寸框着,酣醉的机会几乎为零。今儿个这是怎么了,醉意竟然如此排山倒海,使人难以承受?
赵志祥望着大哥扑朔迷离的身影,心潮澎湃,一时之间,脑海里如雨后春笋般弹出了好多问题,他想理出个头绪,然而,这些问题错综复杂,像乱了方寸的线头,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难厘清。
剪不断,理还乱。赵志祥索性铁了心,不去理会,由着它们折腾,反正,它们纵然是使出吃奶的劲儿来闹腾,到底也无法使水往高处流,山往脚下长。
这个办法还真管用,不一会儿,油锅一般嘈杂鼎沸的脑海逐渐平静了下来,好似一面镜子,平整光滑。赵志祥睁开眼,从这面镜子中看见了赵志文,看见了自己,还看见了横亘在两者之间的一个问题。于是,赵志祥把这个问题念了出来,道:“大哥,今日席间,那些人提到了藏宝图,我想问一句,咱们赵庄的肚子里真的怀着一个金娃娃么?”
赵志文没有转身,瓮声瓮气地答道:“也许有,也许没有,谁知道呢。”
赵志祥闻言一愣,大哥的话太过模棱两可,从字面意思论,这就是搪塞之辞,但从口吻上咀嚼,又不像是在推脱,顿了一下,问道:“大哥,你这话我有些没听明白,你是赵庄的庄主,庄里庄外,大事小情,照理说你合该门儿清着,怎么这个事儿,你竟说得稀里糊涂的,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咱们虽是嫡亲兄弟,但庄里有庄里的规矩制度,有些事庄主可以晓得,旁人却是问都问不得的,这个事儿若也是这般,就请大哥直言相告,我不再过问就是了,权当没有这么个事儿。”
赵志文照例没有回头,又开口说话了,只不过这次的话语声明显增添了些许暖意,说:“志祥你想到哪里去了,赵庄是咱们大家的赵庄,又不单单是我赵志文的赵庄。我虽然是庄主,庄里虽然有规矩,但咱们是嫡亲兄弟,血脉相连,你问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何必瞒你?我说得是实话,剑门赵庄的肚子里有没有金娃娃,我心里委实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你切不可多心。”说到这里,赵志文的话锋一顿,略停了一阵儿,又接着说道:“我是剑门赵庄的庄主,这不假,但庄主毕竟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万能人,啥都知道,啥都明白。剑门赵庄传承百余年,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统共有多少秘密,没人能说得清楚,讲得明白。不单是我,便是父亲,也未必凡事都晓得根底。这就好比皇帝富有天下,山川河流,一草一木,都是皇家的,但这山川何其辽阔,河流何其众多,个中的事儿,做皇帝的就都晓得?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因为,皇帝纵然是天之骄子,到底是肉体凡胎,他没有如来佛祖那般通晓过去c现在c未来的本事。天之骄子尚且如此,何况一个小小的赵志文?志祥,你说是也不是?”
赵志祥一边听,一边点头,说:“赵庄历经百年富贵,几沉几浮,这中间有多少鲜为人知的故事?时过境迁,作为后人,的确难已尽知。咱们是同胞兄弟,心有灵犀,大哥的性情,我是知道的,你不用解释,我并不曾多心。只不过这个事儿实在非同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作为赵庄子弟,一损俱损,一荣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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