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声,重新在太师椅上坐定,端起茶碗,揭了碗盖,将茶水一饮而尽。赵志祥也坐回到座位上,淡淡一笑,说:“文渊,为什么割管家的耳朵,你说你不知情,这个事儿咱们就将他撇开一边,我问你另外一个问题,你割管家耳朵的功夫,是不是凤凰斧?”
赵文渊闻言,眉头又锁了起来,苦笑道:“三叔,我要是说这个问题我也答不上来,你会相信么?”
赵志祥也笑了起来,说:“文渊,三叔不瞒你,三叔到是想相信来着,但终归不能自欺欺人。”
赵文渊叹了一口气,说:“这些事儿说起来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不单你们不好相信,便是我自己也觉得难以自圆其说,心服口服。然而,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我一没胡编乱造,二没添油加醋。二叔,三叔,我是有一对斧子,这是我师父临别时赠给我的,我从不曾藏着掖着,经常拿出来把玩,你们都是见过的,那不过就是一套玩具,我素日里也就是用它雕雕这个,刻刻那个,玩耍而已,从未认真在意,并不知道它是不是凤凰斧。那一日,我在院子里睡迷瞪了,睡意朦胧中,感觉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杀气向我逼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两把斧子陡然飞了出去,然后,就看见了血光,然后,就看见了管家,然后就看见了掉在地上的耳朵。”
赵文渊的话像是一段故事,神奇的故事,不可思议的故事,赵志武听得如坠云雾之中,赵志祥听得也如坠云雾之中,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再一道盯着赵文渊瞅了有顷,但见他面色平和,目光清澈,全然一副诚恳老实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恚怒的心神渐渐平复了下来,次第端起茶碗,遥望远方,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凤凰斧也好,管家也好,绿柳也好,说来说去都是剑门赵庄的家务事,二把刀和炮筒子虽说是绥靖剑门治安的警察,但别的家务事儿他们或可插上一杠子,剑门赵庄的家务事儿,便是借给他们一根钢钎,他们也不敢去插这一杠子。
当赵志武和赵志祥或严或松地问询赵文渊,扯出一个又一个敏感的话题,二把刀和炮筒子尽管十分感兴趣,十分想听个墙根儿,十分想晓得个端的,但内心深处,却忍不住泛起了同样的心思,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安,这些话听起来新奇,但实际上不亚于吃了一剂慢性毒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保不齐什么时候,毒性发作,就要尸骨无存,一命呜呼。
二把刀和炮筒子做了多年的警察,破获过无数奇案,好奇心害死人的例子,自是见过不少。这时分,他们俩也自你瞧瞧我,我瞅瞅你,满眼悔恨,把肠子都悔青了,眼见谈话还没有完结,不晓得这叔侄仨还会说道些什么敏感话题,都恨不得地上裂开一道缝儿,让他们俩掉下去,滚得远远的,置身事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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