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叫叫嚷嚷,说什么偷马贼哪里跑,还我马来。我和伙计见势惊怔了一瞬,不由地停下来脚步,想到,难道这匹白马竟不是个野物。
想到白马可能名花有主,我心中既不舍,又惭愧,便立定了身形,等着那一标人马赶到近前,交涉一番,若它果真有主,便还了他去,谁知这伙人却跋扈得很,言语甚为泼辣,我听了几句便明白了个梗概,原来这匹神骏的白马真是一匹野马,只是这拨人为了逮住它已经靡费了几个昼夜的工夫,不想临了被我捡了个落地桃子。
确定了白马是野物,我的惭愧之心顿时烟消云散,加之白马也不停地打着响鼻,尥着蹶子,似乎对这标人甚为厌恶,怜爱之心顿起,既为自己,也为白马,再也不愿意将它交付出去。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好似针尖儿对上了麦芒儿,你不从我,我不从你,毕竟年轻气盛,斗嘴解决不了问题,便动起了拳脚,他们是五个人,我是两个人,众寡悬殊,双方互不相让,打得难分难解,虽说结局是纷纷鼻青脸肿,嘿嘿,到底还是我们占了上风。
适时,那标人尽管很不服气,但一个个经历了这场大战,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我和伙计牵着白马逶迤远去。
我和伙计,还有白马辗转下山,长途跋涉,加之曾舍生忘死地打了一场大架,及至来到沟口,均感觉又累又饿,担心那拨人恢复了体力追来纠缠,就咬着牙一口气走到清溪古镇,寻了一家客栈,安置了白马,要了些酒菜,二一添作五,大快朵颐。
吃饱了喝足了,倦意袭来,我跟伙计便酣睡起来。半夜里,我迷迷糊糊听到动静,连忙披衣蹟鞋,冲向马棚,果然不出所料,那标人阴魂不散,正在马棚里牵马,若不是白马对他们生了厌恶之心,恐怕早已神不知鬼不觉被他们顺手牵了去。
冤家相见分外眼红,几句话不丁对,便又动起手来,双方都是又疲又倦,打得一点儿也不成章法,打累了,大伙儿都倒在马棚里,呼哧呼哧喘粗气,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服气。
这样下去终归不是个了局,最后我们议定,白马本是无主之物,唯有德者居之,在青川地界上,我们双方但凭本事,或守或偷,在离开青川地界的那一刻,白马在谁胯下,便归附谁,另一方再也不得无理取闹,莫名纠缠。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们的算盘打得都精,竟忘了白马毕竟是个活物,尤其还是个天纵神武的神驹,我们两拨人较量来较量去,竟把它聒噪烦了,一天夜里,挣脱马缰扬长而去,我们两拨人绞尽脑汁,费尽心力,竟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志文叙述时从头到尾都没提人名儿,但众人都晓得那伙人的领头者必是魏一鸣无疑。这杯酒,赵志文原说要单独敬魏一鸣,然而,待到他说完故事,再次举杯时,满席之人尽皆举起了酒杯,但闻一声令下,争先恐后一饮而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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