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栏而站,一手撑着栏杆,一手夹着烟,吞云吐雾。
白色的烟雾清浅了他的五官,看着遥远。
我握着远远的手,站在那,看着那人,一动不动。
就在不久前,我们肢体交缠,那么亲密的感受着对方。
他的温度,他的皮肤,他的肌理,脉络,甚至心跳,喘息,我到现在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可现在我看着他,我们之间相隔几步远,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我却觉得我们隔的很远。
就像那晚我看见他从电梯出来,他从我面前走过般。
近在眼前,咫尺天涯。
我下意识握紧远远的手,我怕我一松懈他就会离我而去。
蔺寒深转过身来,手上的烟抽的差不多,他手指动了下,烟蒂便扔进垃圾箱。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淡定的很。
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我,而是一个路人甲。
莫不相关。
蔺寒深视线没有落在我脸上,而是落在远远脸上。
他眼眸黑润,像被墨铺染,看不到任何情绪。
我的心瞬间就紧了。
“远远,你先去包厢,在包厢里等妈妈。”我看着蔺寒深,对远远说。
远远不像一般的孩子,见到了爸爸欢欣鼓舞,而是拧紧了眉,带着戒备,警惕,甚至如临大敌。
他不想走,对我说:“妈妈,我想跟你一起回包厢。”
我也想,但有些话不能让他听见。
所以,我弯身,眉眼弯起柔柔的笑,“你回包厢,乖乖的在那等一会,妈妈很快就回来。”
“没事的。”
远远没说话,眼睛里清晰的写着不同意三个字。
我只得说:“远远,妈妈只是有话要跟爸爸说。”
远远回去了,但在经过蔺寒深的时候停下,表情严肃,“不准欺负我妈妈。”
蔺寒深眼睛动了下,眼里的墨色晕染,神色越发深不可测。
他没回答远远,只是这么看着远远。
两父子对望,似在较量,各不相让。
好久,蔺寒深喉咙里溢出一个不高不低的‘嗯’,远远这才走了。
我有些惊讶,一般人看到蔺寒深都不敢和他对视,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
而其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两个人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
但很快,这个感觉被我打消。
不可能的。
两个人要真的见了,远远早就不在我身边了。
我收回思绪,朝蔺寒深走去。
他单手插兜,视线落在我脸上,和之前两次那随意的一扫的神色一模一样。
我的心微疼。
也微慌。
蔺寒深这副神色,明显就是不好说话。
甚至冷漠无情。
我握紧手,让自己鼓起勇气,不退缩,不畏惧,“你会把远远从我身边带走吗?”
蔺寒深垂眸看着我,眼帘遮住了大半的漆黑,看着越发不近人情。
“会。”
我指甲掐进掌心,声音染了哀求,“能不把他带走吗?”
“不能。”
声线平直,像在谈生意,强势的不带一点转圜的余地。
我喉咙梗了好一会才发出声音,“三年前,我离开的那一晚,有车子朝我撞过来,是成沁琳做的,如果你把远远带走,她会伤害远远。”
蔺寒深垂眸,拿起一支烟放嘴里,他没抽,就含在嘴角。
似乎只需要尝尝这味儿就够了。
“所以?”他眉尾微挑,那么的不在意。
那么的漫不经心。
我的心突然就破了一道口子,“不要带远远走。”
“我求你。”
蔺寒深比谁都无情。
当年,他可以因为一件事就和成沁琳分开,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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