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辞再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在宫变的时候。他远远的望向那个立在人群中身姿决然的人,幽幽的想起那段前尘——
“那你……所求为何?”
闲庭挽了挽低垂的袖口,原本恭敬低垂的脊背也终是自负的挺起。他含笑的目光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人。
“是你。”归尘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冰寒。
“是我。”听到归尘的话,他反而展颜一笑。
“你……你竟然变成闲庭的样子……”
“非也。”
“那难道、一直……一直是你?”归尘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转而说道:“你不必想着告诉她,你只需要好好的渡你的劫便好。”
“你?!”归尘沉静的面色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可此刻的天空却忽而乌云密布,浩瀚得湛蓝的天空瞬间黑云压境。
“你、你不是快穿者……你究竟……”归尘却未来得及说出之后的话,被雷劫缠身的他只得全心面对向他攻来的飞升雷劫。
“我是谁并不重要。”他含笑看着眼前吃力应付雷劫的归尘,幽幽开口:“重要的是,你也无需告诉她这些真相,因为……你当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么?”
归尘诧异的转头看向他的方向,却见他已经转身走进了重新加固的结界之中,再不见踪影。
————
当初的归尘,如今的天辞。
他甚至从未去问过她,她是否真的知道,自己的徒弟就是当初的那个魔王。
可是令他不解的是,那个男人一直都是以他本来的面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为何众人会看不出太子已经换了人,他未见过从前的太子也就罢了,为什么众多的朝臣,却一个也认不出,他绝非从前的太子呢?
不过天辞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日岚歌会说太子之路行不通了,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如果他与他们并不同路,那他必然会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这一场继位,隐匿在光线杯盏后的杀伐仅仅只在那男人兵不血刃的谈笑间尽数画上了终结,他想要的,从来都是纵然要将这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也可轻而易举便得到的。
那如果这个位面他同他一样是为了她来的……
所以这场夜宴,天辞自然是不希望岚歌去的。
那男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不知,但是如何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想到这,他便对一旁对着新王送来的赴宴衣服发呆的岚歌说:“今天我去赴宴的时候,去交代一下你病还未好就是了,你就别去了。”
“不,要去的。”岚歌回过神,倒是有些奇怪的问:“这件衣服是谁送来的?”
“自然是新王了。”他顿了顿又问:“有何不妥?”
“并无。”
岚歌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件衣服,虽然质地上佳,白底蓝纹的流云图素雅不争倒是很合她的心意。但无论是纹理绣图还是颜色都应无什么不妥之处,只是……是那个男人送来的,她为什么就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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