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的等待缓缓而过……
终于,厅外,传来细长的通报声。
伴随着沉稳的步伐响起,一抹颀长的身影缓步而来。
男人一袭墨袍加身,只手背负于身后,步伐从容,目视前方、英挺的脸庞肃冷倨傲、惊为天人,锐利到令人无法直视。
踏!
踏踏!
男人缓步而入,望向上座之人、拱手示礼:
“见过皇兄。”
皇上望向他,深邃的眼中似藏着某种深意,他下颔轻点:
“入座吧。”
宗政夜点头,向左转去的瞬间、鞋尖却忽然向右。
右边……是叶挽。
他行至叶挽身侧、折身而坐,从头至终没有注意到叶挽分毫。
“不知皇兄突然召见臣弟,所为何事?”
厅中,跪着那么多人。
燕太傅、士兵、马蒙村的百姓……
皇上一目扫过他们,反问道:
“九弟莫非不知今日之事?”
“臣弟知晓。”
宗政夜字句寡淡、从容不迫:
“只是不知、臣弟能帮上什么忙?”
“朕方才得知此事,何爱卿正在查探中。”
皇上将手中的一团废纸缓缓打开:
“只是、不久之前,收到一封匿名信,恐对九弟的声誉造成不利、特让九弟亲自前来、当面澄清。”
“哦?”
一番话倒是说的极为圆润、好听。
宗政夜剑眉微挑,墨眸内却是波澜不惊、淡然无波:
“皇兄有何疑问、不妨直言。”
唰唰……
皇上缓缓捋平信纸:
“丰安城内,在燕家的掌管之下,官府大肆私采铁矿,售往蓝苏城,不知九弟可有所听闻?”
售往丰安城?
宗政夜启唇:
“封地之事、皆由地方官员、每日呈折子上夜王府,近期的折子内、并未有与此相关的讯息。”
“听说,”
皇上抬眸、望向他:
“九弟昨日一早、私下去往蓝苏城?又速速而归,行程短暂、知情者、少之又少。”
此话一出,气息顿默。
宗政夜薄唇微抿,一秒的沉默、便出卖了他的内心。
叶挽微垂的眼中滑过失望,当真是他……
皇上继续道:
“听闻,两日前,燕家曾去往夜王府,不知是何事?”
他和善扬笑:
“不妨说来、让朕也听听?”
宗政夜敛眸、再默。
皇上望向那跪地之人:
“不妨让燕爱卿来说,如何?”
“皇上……”
燕太傅猛然一怔:
“这……微臣……臣……”
“皇兄多心了。”
寡淡的男声淡淡响起:
“此事、定当有人陷害臣弟。”
宗政夜扬眸,望着皇上手中那张皱巴巴的信纸:
“臣弟倘若没有猜错的话,这封匿名信上,皆是指证臣弟之言。”
座中,叶挽敛眸。
既然是‘针对’,他倒是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说服大家。
没有证据、空口无凭。
宗政夜寡淡扬声:
“皇兄不妨先捉这陷害之人,其余事宜、便可顺藤摸瓜查之。”
皇上凝视皱巴巴的信纸,须臾、扬声:
“来人,查查这送信之人。”
“我知道是谁!”
空气中,猛然响起一道冷厉的声音:
“是叶挽做的!”。
叶挽当即抬眸望去,瞳孔猛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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