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讲究规矩体统!这就是为何要让文人治国,换做武夫的话,遇事就是蛮横血性,简单粗暴,那天下民众何以安心?”
梁琦扭过头去,虽未开口反驳,但用举止表示不赞成陈奇瑜的话。
陈奇瑜没搭理他,继续道:“朝廷调遣凤阳卫与徐州营前来江淮,便是预防此类事件发生。本官本以为是多此一举,没想到居然有其用武之地;明日起请梁百户前往扬州,暗中着手搜寻幕后主使者相关证据;本官率徐州营往扬州方向移动,乱起之时徐州营进城维持秩序,若有人趁机作乱,那就行军法便可!”
梁琦回到客栈后立刻遣两名缇骑连夜乘船返京,向骆养性禀报此事,听候皇帝的旨意。
陈奇瑜则第二天向朝廷上本奏明,然后开始征集船只和粮食,随时准备率徐州营向扬州进发。
他心中巴不得那些盐商将事搞大,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带兵平乱立下大功。
虽是身为文臣,但手握钢刀的陈奇瑜,更喜欢用简单粗暴的方式立功受赏。
至于他和梁琦谈论中表示的反感武夫那一套,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文人吗,总是说一套做一套,你要信了就说明智商太低了。
对于wlizhènyā后士林的差评,陈奇瑜根本没当回事。
风评要是管用的话,温体仁早就被赶下台去了。
一万句士林的好评,抵不上皇帝的一句话,这天下是朱家的,不是大家的。
为官之道不能太在意下层的评价,有决定权的人说话才管用。
经过两天的忙碌后一切就绪,陈奇瑜准备率部前往扬州时,数名锦衣校尉来到漕运总督府,寻到陈奇瑜后告知他,钦差大臣、右都御史施邦曜施大人已经抵达扬州,请陈奇瑜即刻前往扬州府署衙商谈公务。
返京呈报的两名北镇抚司缇骑乘坐的快船,在行至运河临清段时,正巧碰到施邦曜一行的船队。在与通行的锦衣卫取得联系后,两名缇骑被带上了施邦曜的座船,并将扬州、淮安有人预谋组织民变一事禀告给了钦差大人。
听完缇骑的简短禀报后,本打算在淮安府停驻,先与陈奇瑜面谈的施邦曜生怕民变突发,立即吩咐船队加速航行,直奔扬州。
这一点上他不如陈奇瑜看的明白。
在交通讯息都十分落后的大明,想要组织起一场大规模的民变哪有那么容易。
本来这次的民变最主要的力量就是两淮三十余座盐场的数十万灶户。
可若是想要派人通知到每个盐场是不可能的。分布于长达几百里海岸线上的盐场,单单去一趟,然后将灶户们招呼起来再返回扬州,那要多少时日?灶户们又不是军队,接到命令拔营就走,他们都是些普通百姓,哪有什么组织性?要真是想让更多人参与的话,一个月能召集起来就不错了。
程芳他们当然清楚这些细节,所以他们只是派人知会扬州、淮安附近几座盐场的灶户,要他们尽快赶往扬州府聚集。理由就是朝廷公然允许私盐过境,抢夺两淮灶户的饭碗。
这个理由倒是非常充分,近段时间所产食盐大量积压的灶户们本来不明所以,经过盐商派去之人的解说方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来抢食吃了。
群情汹涌之下,近万名灶户纷纷攘攘的从各个盐场开始向扬州府进发。
盐商们当然不可能短时间内给他们提供大量的交通工具了,这数千人或是搭伙乘船,或是几家相熟的赶着牛车,或是几十上百人结伙走路,乱糟糟的赶往扬州府。
陈奇瑜早就估算过,这帮乌合之众聚集起来至少要五到七日。要是梁琦聪明一些,不等这帮人聚集起来,直接将幕后的盐商逮获,就算这帮人赶到扬州,没了带头之人,这帮人能成甚事?
但他就是不想指点梁琦,对锦衣卫他是恨之入骨,怎能让这帮奸贼有立功的机会呢?
他现在就等着这帮人聚齐,那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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