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司琼枝没有回家。今晚不是她的夜班,不过下午时她和夜班医生闲聊,说自己后天有事,想要换一换,正好值班医生说:“那太巧了,我未婚妻昨天生气了,我打算请她吃饭哄一哄。司医生,我可以跟你换。”于是,司琼枝得到了晚上值班的机会。她等整个科室都安静了,约莫到了凌晨,她才偷偷摸进了裴诚的办公室。她拿了个军用小手电,那是从她阿爸的抽屉里顺来的。打开小手电,司琼枝四下里寻找。裴诚的办公室很简单,有个衣柜,一张办公室,一套沙发和茶几。司琼枝重点翻了他的衣柜。她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衣柜里找了半天,突然看到一件白衬衫,被裴诚叠放在衣柜的最下面。司琼枝把他的衬衫拉出来,看到衬衫上血迹斑斑。她一下子就站不稳了,双脚发软。“先杀了胡峤儿,再嫁祸给裴诫,又借刀杀人除了裴诫”司琼枝哆哆嗦嗦的想,“裴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魔鬼?”她把血衣卷起来,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给家里打了电话。家里有副官值夜,接到电话之后,立马过来接司琼枝。司琼枝的双手一直在发抖,而且时不时看几眼走廊,生怕有什么恶鬼缠上她。她浑身发愣,额头却沁出了冷汗。她为何会怀疑裴诚?自从胡峤儿去世之后,她这个猜测就挥之不去。哪怕裴诚替她说话,很相信她,她为何非要怀疑他?难道她内心深处,对这个人的不信任到了如此地步吗?而且,拿到了带血的衬衫有什么用?这也不能确定就是他杀了胡峤儿。“要是医学再发展几年,能通过血来确定属于谁就好了。”司琼枝想。她在颤颤巍巍中,等来了自家的两名副官。副官陪着她值夜,直到凌晨五点,她要下班了,这才跟副官们一起回家。她把血衣交给了她大嫂。顾轻舟看到血衣时,很慎重道:“裴诚可是医生,医院到处有可能接触到血。而且,这衣裳上的血迹并不多,也不像是杀人之后被溅了满身的。”司琼枝也伸头过来瞧。衬衫上的血迹,几乎都在背后,而不是前襟。她顿住:“我”就在此时,顾轻舟房间的电话响起了,是警察局的牛怀古打给她的:“司长官,我们找到了凶器和凶手。”“胡峤儿案?”顾轻舟问。“是,您快来看看。”牛怀古道。司琼枝双目炯炯看过来,很想知道凶手是谁的样子,顾轻舟就问:“凶器在谁手里?”“孙瑾。”牛怀古道,“您让我们密切留意孙瑾,终于有了进展。”他那边很是高兴。顾轻舟怕他胡乱结案,就道:“先等我看看,再打报告。”挂了电话,司琼枝忙问:“怎么回事?”“他们抓了孙瑾,凶器在她那里。”顾轻舟道。司琼枝如遭雷击。她怔怔坐了下去,一时间百感交集。“凶手不是裴诚吗?”她喃喃的想,“如果不是他,那我这做的是什么事?”她半晌站不起来。顾轻舟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去了护卫司署。审讯室里的孙瑾,形容憔悴,头发凌乱,再也没了淑女的涵养,不停的叫嚷:“不是我,我怎么会杀人?”顾轻舟就问等待着她的牛怀古:“怎么回事?”牛怀古道:“我们一直派人盯着她,发现她深夜拿着皮箱,鬼鬼祟祟出门,直接往码头去了。她把皮箱丢入了海里,我们就觉得不妥,立马按住了她,把皮箱捞了上来。这个皮箱里,有一些衣裳,还有一把带血的匕首。”顾轻舟错愕。“医警说了,凶手恨透了胡峤儿,才下那么重的手。而且比胡峤儿高。”顾轻舟道,“这两者,孙瑾都不符合吧?”“当时没有目击者,谁知道她是不是把胡峤儿打得跪下了,才刺死她的?再说了,女人在情急之下,力量也是很大的。”牛怀古道。牛怀古最后又道:“她和裴诫有染,这是她自己承认的。她看上了裴诫,想要杀了他的妻子取而代之,却又在裴诫被认定为凶手的时候帮衬他。到时候,裴家和裴诫感谢她,等案子过去一两年,她不就能嫁给裴诫吗?孙家出了名的爱钻营,我倒是觉得,这些全部说得通。”顾轻舟沉默了下来。牛怀古道:“司长官,您看是不是可以结案?”顾轻舟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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