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正题。
文鸳嘴角微起,弧度略小,像是在苦笑。
“离婚是我给他的最后一道惩罚。见他受了这罪,我的心愿也就了了。”
“他?哪个她?”难不成文鸳要报仇的对象是豪子家的某一个?
“他是那个女人儿子的转世。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他,都让他好好活了三十多年呢。那个女人作恶多端,可是没机会转世,真是可惜了。”
“文鸳。豪子爸是无辜的,豪子一家人都是无辜的,你”
“我又何尝不是无辜的?凭什么他们就能那样对我?”文鸳狰狞怒吼。
独蛋看着她发愣。
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文鸳退后两步,又低下了头。
“该报的仇,我已经全报了。可不知道为何,心里还是灌满了烂泥,每每说一句话,嘴里也会吐出烂泥的气息,为何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痛快呢?”
此刻的独蛋没有开口。她知道自己说什么也弥补不了文鸳心中的苦楚。这份仇恨维持了百年之久,说忘记谈何容易?
文鸳伸出左右手,仔细端详着她纤细玉手上布满的淤泥,正面看,反面看,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
独蛋的手上不知道为何多出一片手绢,她下意识的拉过了文鸳的左手,将她带了过来。
手绢细腻柔顺,擦在手背手心上淤泥尽无,一只白嫩玉手渐渐出现在独蛋眼前。
恍惚间独蛋仿佛穿越了时间空间,悄然坐在了一面铜镜边。
铜镜里面,一张小巧玲珑的脸柔弱的看了过来。
这脸有宛转蛾眉,双瞳剪水,一颦一笑皆摄人心魂。只是神态间颇有收敛自卑之色,宛若一只受了惊吓的雌兔。
门外“砰”的一声似是什么东西砸碎在她房外。
文鸳双眼微低,只能咬唇默默忍受。
虽说不是寄人篱下,却比寄人篱下还要看人眼色,受人挖苦。
门外的碎渣几乎没过了门槛,只要文鸳将门打开,碎渣便会倾泻而入。
她的房间已经不能再增加多余的东西了。
脚边的破旧衣服已经堆到脚踝,隔夜饭尽数淋洒在上面,发出恶臭味。
这里甚至比柴房都不如。
就连这面小小的铜镜,都是文鸳塞在衣服里偷偷带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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