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水龙承认了,“你说得有道理,做贼不穿,好比登仙,但做了贼很容易就穿帮了,当我一看到三兄弟,就知道坏了,大祸临头了。”
“你是在哪里看到他们的?”
“前天早上我离开医院,来家里给爹送吃的,就在我侍候好我爹准备回医院时,我在那边巷子里看到了他们,他们在向一个人打听我住在哪个棚子,我一看是他们,立刻先跑回棚子,对我爹说,有人来找我,不管他们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然后我就跑了。”
“可你为什么跑呢,完全可以见他们,跟他们承认是偷了牛,那是在特殊情况下的偷的,只要作出解释,他们也未必会对你怎么样吧?大不了,你认下这笔账,等过一段时挣出钱还给他们就是了。”
牛水龙的气也急了,连说不行,不行。
“唉,肖先生,你恐怕不了解厉家人,他们是咱们村最富的人家,也是最凶的,得罪了他家,就别想好好活着了”
肖光捷哦了一声,“你是说,他家是村里一霸?“
“是的,要说富,像我们这样的村寨,其他人家加起来,三代都挣不到他家一代的钱,村里的土地,几乎都是他家的,村子外面有条大路,是邻近几个村去县城的唯一通道,他们出钱在那边的河上造了一座桥,派人在桥头收过桥费,一年就是几千大洋,听说他家在县城还开了几家铺子,反正从祖上几代,都是花不完的钱。”
“他们那么有钱,还在乎一头牛吗?可能就是因为你偷了牛不跟他们吭一声,他们才不满,要讨个说法吧?”肖光捷猜道。
其实他知道,这种人家可能为富不仁,视穷人为草芥。
果然牛水龙说了几个故事,证明厉家的人有多狠,听得肖光捷都背脊发凉。
“肖先生,他们三兄弟,是出了名的坏种,你想想,如果他们不计较一头牛,还会找到这儿来吗?”
这话有道理,如果你家资万贯的,会因为曾经有头牛被人偷了,那么记在心头,要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偷牛者吗?又不是杀人越货的大事,怎么搞得像寻找杀父仇人一样锲而不舍呢,说明这三个兄弟心胸不宽,锱铢必较,对偷牛人绝不谅解。
“你很怕他们吧?”肖光捷问。
“太怕了。”
“那你觉得,他们见到你,会怎么样?”
“我死定了。”
“不会吧,你偷他家一头牛,他们会让你拿命换?”
“我已经跟你讲过他家的狠了,别说偷他家一头牛,就是偷吃他们家果树上一个桃,说不定也会被打断腿。再说了,那个时候正好发大水,他们现在把我抓住,弄个半死,再把我送到县里去,就说我在乡村受灾时趁火打劫,这个罪名比偷东西还大吧,县里的衙门一定判我很重的罪,我会死在牢里的。”
这一点肖光捷也理解,在一些偏远的山区,县城还没有法庭,确实是由县府来负责审案定罪的,只有中翰这种离省城较近的县城才有了法庭,由法官审判。
“你怎么担心县衙会判很重?”
“因为他家有钱呀,而且确实是占理的。”
“哦,明白了,不一定判死罪,但在牢里要呆好几年,你还是很怕。”
“我坐了牢,我爹怎么办,只有饿死。”
牛水龙说到这里抽泣起来。
肖光捷只好又给他一支烟,自己也接上一支。
“现在基本情况,我也听出来了,其实你是看到厉家三兄弟出现在三角滩了,他们是在向人打听你,但具体他们找到你会采取什么行动,你并不知道,他们也没有放话说要当场灭掉你,是不是?”
“就算他们没有放话说灭我,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
“也只是你单方面的害怕,事情可能未必如此,万一他们只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呢?人是会变的,说不定他们现在心肠好了,只想跟你见个面,听你说说当初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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