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筋是很危险的,除非冬泳训练过。
难道真是有冬泳功力的人在游?锻炼身体?
河里的人一直往岸边游,而肖光捷坐着的河滩是比较陡的,在河岸与河水接壤之处,长满了低矮的杂树,等那人游到靠岸处,从肖光捷这个角度就看不见他了。
再看河面又显得平静了,被游泳者搅出的波纹慢慢消失,河面变成镜子状。
奇怪,那人怎么不上来?
肯定是藏在杂树之中,先在窥探岸上的情况。
肖光捷也一动不动,等着下面的动静。
他猜测此人肯定不是正常游泳者,应该是从河对岸游过来,有可能是个小偷,要到三角滩的贫民区偷窃的,所以显得很警惕。
过了一会,终于距他不远处的河滩杂树里有响声,悉悉索索的,同时隐约看出一个黑影猫着腰,从杂树缝隙里钻出来,小心往上走。
肖光捷轻轻地咳了一声。
那人听到了,立刻停下,蹲下身子,不发一声。
肖光捷问道:“是什么人呀?三更半夜在河里游,不冷吗?”
那人居然开口了:“你是肖先生?”
肖光捷听出来,“是我,你是,小牛?”
“对对,是我呀,我是牛水龙。”
那人急忙上岸,朝肖光捷走来。
月光下只见牛水龙浑身透湿,走路发出哗兹哗兹的声音。
“肖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牛水龙激动地问着。
肖光捷打断他:“你刚从水里出来会受凉的,快先回家,把湿衣换下,烤烤火,喝点热水再说吧。”
肖光捷在前面开路,确信那个小霍确实走了,才把牛水龙带回棚子里。
牛老爹听到有人进来就点起油灯,一看儿子来了,浑身一震,居然着急质问道:“水龙,你怎么敢回来呀?太不懂事了。”
“爹,我放不下你,再说我躲在对面那个破窑子里,啥也没有,又冷又饿,再不回来我感觉也要憋死了。”
牛老爹指着肖光捷对儿子说:“可刚才还有个坏蛋留在咱家,如果不是这位先生把他打跑了,你现在回来,就落到他手上了,他把你抓去,你还活得了吗?”
“我反正是个死,随他们把我怎么办吧。”
“混帐东西,谁叫你这么不争气呢,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牛老爹用瘦骨嶙峋的手在儿子头上打了一掌。
“我也不想这样,可当时不是没办法吗,事情都过去三年了,还要算到我头上来吗?”
父子俩就在棚子里吵起来。
牛老爹气得重重坐在床沿上直喘粗气,而牛水龙梗着脖子也不说话了。
肖光捷赶紧劝道:“还是不要吵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愿意跟我讲讲吗?”
牛水龙说:“肖先生,我换好衣服,跟你到外面去说吧。”
肖光捷就先出去了,一会儿牛水龙换下湿漉漉的衣裤出来了,两个人又去了河边坐着。照例肖光捷得提供香烟。
“你说的那破窑,就在对面吧?”肖光捷指指河对岸。
“是的。”
“这条河上不是有桥的吗,怎么你来来去去都得靠游水?”
“西边是有条桥的,可我不敢走哇。”
“为什么不敢走?”
“我怕有人把守,还是游来游去保险。”
“说说看,到底碰上什么事了,这么糟糕?”肖光捷问。
牛水龙长叹一声,很是懊丧,“不就是前年,我偷了一头牛吗?”
“偷牛?偷谁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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