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屋里一片狼藉竟是如此狰狞恐怖。
屋里散发这浓烈的屎尿臭味,苏辄之的儿子睡在地上,哭声已经非常虚弱。地上还睡了一个大人,满脸是血,几乎看不清容貌!
“快烧水!”我吩咐芍药说,“再叫无影去找大夫来,要快!”
芍药冲出门去,片刻之后便回来起灶烧水。
我将秀娘放平,探了脉搏以后发现人还活着。我不知道秀娘伤到哪里,不敢轻易挪动她。我只好抱起孩子,换身干净的衣服以后急忙跑出门去买些豆浆和热粥回来。
孩子和大人都弱得只剩最后一口气,我耐心把豆浆米粥喂给孩子吃,吃过热食以后孩子渐渐转醒过来。
这时候大夫刚好也到了,经过检查以后大夫得出结论:“夫人乃是头部后枕受钝器打击昏迷,脸上的血乃是从鼻子中流出。”
“她这般昏迷何时能醒?”我急着问。
大夫也不大确定地说:“老夫一时不能下定论。若是今日能醒,或许还有救,若是今日不醒,恐怕”
我真是不知苏辄之办得什么混账事,说好的安置好老婆孩子,结果他就是这么安置的!
大夫走后我立刻吩咐无影去追查,秀娘为何会被人打晕在家里,家里的两个婆子又到哪里去了。
我和芍药小心将秀娘的脏衣服脱下来,给她盥洗过后又换上干净的衣服。
直到给秀娘换衣服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包袱里一分钱也没有。看来昨晚秀娘是遭贼了,那贼人打晕秀娘,顺便偷走她所有的钱财。
我感到唯一庆幸的事情是秀娘醒了,还没到中午她便缓缓睁开眼睛。她浑然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只双目无神地四处张望。
若是我知道秀娘这次醒来将会看到一个比地狱还残酷的世界,我宁愿她就这般在不知不觉中与所有痛苦擦肩而过。
秀娘看了看我,有些疑惑。渐渐的,她似乎是想起什么,开始有些害怕。
“别怕。”我说,“我叫秋月,我不是坏人。”
秀娘一双眼睛瞪得贼圆,然后,她又昏过去了。
我撸两把自己的头发,反省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染个头发,不然顶着一头白毛是挺吓人的。
到了傍晚秀娘又醒了,这回我不再做多余的自我介绍,趁她醒着抓紧时间往她嘴里罐下一碗吃的。
秀娘是脑部受创,不能吃活血化淤的药,也不能吃大补的药。最后大夫干脆不给秀娘开任何方子。我对医学不懂,只能让无影去通知春香,叫春香来四川给秀娘看看这病还能不能治。
秀娘脑淤血,整个身子瘫了半边。等她吃东西不再那般费劲后,我便带着她们母子两回柴庐去住。
“今晚我带孩子睡吧。”我对秀娘说,“你病着,晚上不好照顾孩子。”
“好。”秀娘小声小气回我一句。
“不用跟我客气。”我拿出地主风范说:“这里是我家,苏先生跟我是好多年的朋友。你们母子两权且在这里安安稳稳住着,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芍药。”
秀娘想半天,憋出一句说:“我知道你。”
秀娘知道我不奇怪,不过
我终于知道秀娘为什么见我就怕得很了。过去这两天我一直没跟秀娘解释清楚,我赶紧重新自我介绍说:“我是人,活的。我没死,不是鬼,你别怕。”
秀娘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她好像对我这个说话不大苟同。毕竟两年前我死过一次,那次皇帝还给我办了国丧厚葬,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现在我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又背负着一个死人的名份,秀娘见了自然是以为见鬼了。
“我当真是人。”我捏捏秀娘的手说:“你看我的手还是热的。我之前差点就死了,后来是我姐姐救了我,所以我又活回来了。”
提起春香,我继续给秀娘吃定心丸:“我姐姐医术高明,连我这种去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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