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朝堂上的局势逐渐明朗。太子一派逐渐式微,在朝堂上能说得上话的机会微乎其微;韩赵二王的党羽一开始联手打压太子党,而如今更多的是双方互撕。
渐渐的,太子慕云陵在整个朝堂中成了个可有可无的人。太子一党的言官文臣整日焦躁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而慕云陵本人却不慌不忙,除了例行早朝以外便是宴请部下臣子,过得比谁都舒坦。
这日,慕云陵照例宴请大臣。慕云陵一声玄色衣衫端坐于主位之上,手中端着酒杯,凝望着远方。大臣们还未踏进太子东宫,宫中钟声响起。
整整八十一声丧龙钟
此时,韩赵两王皆是身披亮铠,钟声响彻便长剑一挥,各自带着部下兵马,气势汹汹地进入皇城。慕云陵不紧不慢地起身,双手捧杯,潇洒地将酒水洒在地上,酒杯掷地粉碎。
金龙殿,各宫嫔妃皆是身着素服,跪地啜泣。皇后坐在前方,一身简装面容憔悴,看着慕云陵前来,脸上这才有了几分活泛。
慕云陵大步上前,一撩衣袍,重重地跪在所有嫔妃前方,面露哀色,道“父皇龙驭宾天,母后千万要保重自己,这宫中大小事宜还等着母后亲自操办。”
皇后看着自己儿子,她虽处后宫,但是却也知道这些日子慕云陵在前朝是如何难过,便也只是低低的叹息一声,道“好孩子,进去瞧你父皇最后一眼吧。”
“是。”慕云陵便起身进入内室。
内室,皇帝一身黄色寝衣躺在床上,面色泛青,已然了无生气。“父皇”慕云陵低低唤了一声,心中复杂,跪下磕了九个响头便起身离开。
片刻后,韩赵两王便领着兵马一齐走进了金龙殿中,声势浩大吓得一众嫔妃纷纷瑟缩在一起。皇后本就已经心力交瘁,如今更是气极,面露不正常的潮红之色,一拍桌面怒叱道“先帝驾崩不足半日,尸骨未寒,你们二人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想逼死本宫,造反不成”
韩王两步上前,对皇后微微躬身,笑道“母后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子是听闻有人要趁机造反,欲对太子大哥不利,这才带兵进宫,好保护母后和大哥啊。”
赵王一听便知道韩王这是在先发制人,好击他个措手不及,心中气极却并未显露出来,反而同样笑道“没想到皇弟和本王一样都接到了消息,可真是凑巧了啊。”
皇后冷眼旁观,自然知道这二人打的是什么主意,若是他们母子二人稍有不合乎这二人心意,说不定今日便要血溅这金龙殿前。自己一把年纪,死便死了,可儿子却是当朝太子,未来的成国皇帝怎能憋屈的死在这两个宵小手中
慕云陵走到皇后身后,拍了拍皇后的背,以示安慰,脸上笑容依旧儒雅,道“二位皇弟一片赤诚心意,令为兄好生欣慰,为兄先在此谢过了。”
很快,王公大臣们也纷纷身穿白衣进宫哀悼,二品以上的大员才有资格进入金龙殿,殿外白花花地跪了一片大臣。林贵妃这时也穿着一身白衣姗姗来迟。
赵王躬身拜见“儿子见过母妃。”林贵妃伸手摸了摸赵王的头,道“我儿如今竟已如此英姿勃发,比起你太子哥哥也不遑多让啊。”
林贵妃如此直白的话语令得场上的所有人皆是脸色一变,夺嫡之意如此明显,看来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善了了。
韩王的眼中满是嫉妒,他的母亲只是个二品妃,能够来自外祖家的助力也不多,如今能够与太子、赵王并肩,全是他自己拼来的。太子也就罢了,赵王一介草包,若不是林贵妃与林右相为他到处招揽,能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慕云陵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道“贵妃娘娘说得是,皇弟文韬武略皆不输于孤,今后也定是我成国的肱股之臣,左膀右臂。”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我儿生来尊贵,又怎能屈于人下,作一介亲王呢”林贵妃气焰嚣张,分毫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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