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骆涯抖了抖手里的纸张,颇为无奈地说道:“信上大致讲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昨晚角鹰山上来了一位小女冠。这位小女冠二八年华,自称是来自西域的一座古国。”
“少主,这西域来的女道士,来咱们角鹰山作甚啊?”肖汉一心驾车,没有回头。
孙骆涯苦笑道:“此事不提也罢。”
肖汉“噢”了一声,也没追问。
孙骆涯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是说扬州城的一位名叫关两习的少年,因为拿起了那柄无头将军曾用来杀人的掩月刀,在年关时分,他突然就生了一场大病,整日高烧不退,本就面如枣色的脸孔,在那之后就愈加血红了。”
肖汉不解道:“这不就是拿起了一把刀吗,怎么会突然生病?该不会是魔怔了吧……”
孙骆涯哭笑不得,道:“你有所不知。那名叫做关两习的少年,年纪才不过十一二岁,却是能够拿起一柄重达八十多斤的掩月刀……要知道当时我想要拿起这把刀的时候,第一时间还真没能把刀从尸体上拔出来。”
肖汉猜测道:“那可能是少主一开始没注意这把刀是卡在了尸体的骨头里了吧?”
孙骆涯没有反驳,“有这个可能。不过这把掩月刀也不是寻常的刀,据说是被龙血淬炼过的,刀上龙气极重。信上说,关两习的母亲四处求医,可无人能够看出他的病情。后来,就连药王覃溪山也都去看过一次。如今,这位覃溪山覃爷爷,正在院子里冥思苦想医治关两习的办法呢。”
肖汉困惑道:“少主,这连覃老前辈都没办法医治的病情,那位叫做关两习的少年,会不会……”
孙骆涯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过仍是摇头道:“就一般而言,寻常人若是持续多天高烧不退,即便不死,将来也会是个智障。可就在前几天,一位云游至扬州城的方士得知了关两习的特殊病情,就自行找去了。”
肖汉想了想,道:“他把少年的病给治好了?”
孙骆涯点点头,道:“准确的说,这也不是什么病。信上提到说,那名自称是‘病猫’的方士,只是看了眼少年的脸面,然后掐指一算,就断定少年不是生病,而是戾气缠身。”
肖汉吐槽道:“感觉像是神棍。”
孙骆涯莞儿,“神棍会用掐指算未来的把戏,也并非空穴来风。总有可以借鉴的对象,才能如此行事不是?”
肖汉轻声“嗯”了句,“这倒也是。”
孙骆涯不以为意,道:“方士说了,他说那柄掩月刀又叫青龙偃月刀,因为淬炼了青龙之血,所以若非是福缘深厚之人,都提不动此刀。而若非命格强硬之人,皆会被戾气所累。
方士还说,掩月刀的戾气,又非寻常戾气,并不能倚靠佛法来祛除。
因为这股戾气来源于青龙,多少沾染上了龙气,
所以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不断地杀人,积累自己的戾气,让自己的戾气与掩月刀的戾气相互制衡。”
肖汉唏嘘道:“这不就是逼着少年去当杀人犯吗?”
孙骆涯为肖汉的智商感到捉急,他淡然道:“这世上有一处地方,可以随便杀人,而且杀了人也不会犯法,更不会被当做是杀人犯,反而会被官府当成是大英雄。”
肖汉嘴角抽搐了一下,难以置信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孙骆涯郑重道:“有的。”
继而,他扭过头,看向西北方向。
他曾听那个人说过,百年期限将至,很快,中原大地便会迎来蛮夷部落的大举进攻。
肖汉察觉到身后没动静了,便回过头看了眼,见到自家主子看向了西北那边,于是不解道:“少主,怎么了?”
孙骆涯摇摇头,轻声道:“在沙场上,不管你如何杀人,也没人会用大唐律法来管束你。反而会因为你杀了多数的蛮夷贼子,而为你累积军功,甚至晋升为朝廷的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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