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丹尼尔上厕所的时候,林维桢不禁陷入沉思,前世自己根本就没见过魏凯利和丹尼尔父子,难道自己已经改变了这段历史?
不对,前世这个春节他留在学校,并没有回农场,也就无从认识魏凯利父子。如此一想,他便释然了,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谭山家的厕所是旱厕,不出所料,丹尼尔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走出来,林维桢见状笑着问:“里面的味道怎么样?”
丹尼尔吐了口浊气,握着拳头在空中挥了挥,道:“我要回家!即便不回家,我也要去酒店里方便!简直太可怕了!”
林维桢道:“习惯就好”。
丹尼尔看着林维桢,摇头道:“林,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们国家太穷了。我听凯利说,谭是一家超大型农场的老板,管理着超过7万英亩的土地,天呐,如果我在加州拥有这么大的农场,甚至能左右加州州长的选举!”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林维桢摇头道,“简单点说,谭场长并不是这个农场的所有者,而仅仅是个管理者,他也是个打工仔”。
即便如此解释,丹尼尔也无法理解一家大农场的“经理”,居然过着如此清贫的生活。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丹尼尔道:“林,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英语真的很棒,抱歉,刚才我只是说了句客气话,来中国之前,凯利一直嘱咐我,一定要有礼貌,多说夸奖人的话,看来他是对的,我发现跟我讲话的所有人都很享受,不,除了你,你总是面无表情,难道我夸人的方式不对吗?”
林维桢痛苦的捂着脑袋,实在受不了丹尼尔这个话痨,赶紧打断道:“丹尼尔,你对我的评价难道不是事实吗?”
丹尼尔笑道:“你说得对。我能问问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吗?”
林维桢道:“我去年刚考上北大,现在还在读大一”。
丹尼尔道:“北大?没听说过,我只听凯利说过中央大学,据说是中国最好的大学,也是亚洲的n一1,有机会我会去中央大学参观的。哦,对不起,我并不想贬低你的学校,当然,你的学校也不错,叫什么来着?”
林维桢一脸黑线,无语道:“北大!”
虽然丹尼尔说话难听,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三十年前全国最好的大学是中央大学,至于清华北大,在中央大学跟前只是小弟。后来中央大学分家,随便拿出一个院系,就能成立一所专业大学,单单一个工学院就拆解组建了七八所大学,工学院主体独立出来变成了东大,水利系成了河大,以航空工程系为基础,组建了西北工大,工学院剩下的部分分别组建了江南c南工大等三所学校。
这仅仅是一个工学院,其他的像师范c农学c法律c医学c文学院,或者独立成校,或者并入其他大学,并成为这些大学的拳头院系。
想到中央大学的遭遇,林维桢也是一阵唏嘘,对丹尼尔道:“中央大学已经成为历史了,你去不了了。三十年前,它被肢解成几十所高校,然后分配到全国各地。这么说吧,目前中国的很多著名的高校,都有中央大学的血统。必须承认,这所大学确实非常厉害”。
丹尼尔耸耸肩道:“那太遗憾了”。
林维桢笑道:“如果你真想去参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丹尼尔问:“你不是说它消失了吗?”
“确实消失了,但它留下了遗产,如果要找出一个最正宗的嫡系,那就是金陵大学,金陵大学是全国排名前5,不,现在应该前三的高校,而它只是继承了中央大学的文理学院的一部分。我想如果你在这所学校里仔细寻找,会找到中央大学曾经的辉煌”。
丹尼尔闻言咂舌不已,惊叹道:“太厉害了!我一直以为凯利在吹牛,看来我错怪他了。我真应该找个机会去一趟”。
林维桢心里却为金陵大学感到可惜,三十多年后,金陵大学也开始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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