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暗红的血混杂着一片白腻,感觉有些尴尬,不过马上调整好情绪,道:“这就好,这就好”。
两人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就这么在门口相对而立。
牟叶平轻咳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林维桢连忙把高倩拉进宿舍,介绍道:“高倩,我战友,年初在南边并肩战斗过,她是卫生员,嘿嘿,我是文艺兵”。
“你好你好!”,就连内向的孙再忠都上前主动跟高倩握手打招呼。
刚才他们都竖着耳朵听到林维桢和高倩的对话,知道高倩受过伤,这年代的人最敬重军人,尤其还是个上过前线c受过战伤c漂亮的女军人,田俊狗腿子似的搬过自己的凳子,用袖子在凳面上用力地擦擦,请高倩坐下,然后缠着高倩,让她讲讲当兵打仗的事儿。
之前的尴尬早被大家的热情冲散了,高倩又恢复了活泼性格,绘声绘色地讲起故事。
“我是76年参的军,战争发生时已经是个两年军龄的老兵了”。
林维桢倚着床柱仔细地打量高倩,发现她除了脸色稍微苍白之外,好像没什么大碍,心里很是高兴,当时她躺在自己怀里奄奄一息,那样子看起来随时要挂了,林维桢抱着她哭的死去活来,现在想想真丢人。
“囔,真正的战斗英雄在这,林维桢同志战后荣获了战场二等功”,高倩指着林维桢道,“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入伍还不到一年,跟我一比就是个新兵蛋子,按照规矩,他得喊我班长,可他直接喊我名字,我就记住他了,有事没事就找他麻烦。你们不知道吧,林维桢胆子小得很,打仗前怕得要死,我一直以为他会当逃兵,没想到打起仗来很厉害,300米距离一连打死了4个敌人,把敌人压制得不敢露头,最后又救了我一命”。
前世林维桢从来没摸过枪,去年参军后才开始接受正规的射击训练,教官对林维桢的枪法评价不错,认为当文艺兵可惜了,一直鼓动他去作战部队。
林维桢根本不为所动,如果在北方当兵,去作战部队当然可以,但他是在南方当兵啊,去了作战部队,极有可能第一批上战场,还是文艺兵好,危险小,对,他确实怕死!
可谁不怕死呢?不止他怕死,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怕死。
当时战场上乱成一片,爆炸声c射击声c哭喊声c咆哮声,混杂在一起传入林维桢的耳朵里,战斗发生后不到10秒钟,他就尿了裤子,像鸵鸟一样把头紧紧地埋在潮湿的泥土里,啃了一嘴的土。
艰难地捱过最初的一分钟,他才敢睁开眼睛。在子弹和炮弹眼里,人是不分男女的,战友们一个个地倒在面前,甚至有人躲在树干后也被子弹打中,身体从树干后歪倒,软绵绵地压在他的小腿上。
林维桢咬着牙随手抓过一把枪,就如某个nba超级巨星说的一样,准星里的敌人像大海一样广阔。
那一刻,他大脑里一片空白,冷静地扣下扳机,目睹着准星里的敌人身上绽放血花。
迫击炮弹在他周围炸出一片弹幕,他不为所动,死就死了吧,死了两眼一闭腿一蹬,还有烈士称号。活着会难受,会痛苦,会怀念,有时候死去是一件比活着容易的事。
一个弹夹还没打完,支援炮火覆盖了不远处的敌方阵地,迫击炮弹的爆炸声消失了,林维桢活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打死几个人,直到救援部队赶过来打扫完战场才被统计出来。
发现舍友们眼睛发亮地盯着自己,林维桢摸摸鼻子,委屈道:“不怪我,你们又没问过我,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谦虚”。
高倩闻言哈哈地大笑道:“小林子,上了大学脸皮还是这么厚!”
这两个人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大家似乎都沉浸在战场的硝烟和伤亡惨重的悲伤中,狭窄的房间里弥漫着压抑氛围,让人喘不过气。
高倩最先反应过来,眼见到中午了,她拍拍手道:“走,中午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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