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汤)灌下肚。
终于走不动了,南星停下,傻傻对着路牌上的街名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正盘算着,凭她当下的智商,还是打个车比较稳妥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身边。
车门被人推开,二师姐探出半个身子,绑架一样把她拉进车里,“快,这儿不让停。”关上门,又冲前面喊,“师傅,走吧。”
包间里,二师姐霸着麦,扯着嗓子嚎了一晚上,唱什么都是一股浓重的京歌味儿。
南星坐在一边,脑子被这乱糟糟的气氛吵得更糊涂了。她随手从果盘里捏东西放进嘴里,大师姐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窝在沙发里玩手机。
南星扭头低声问:“二师姐没事儿吧,唱了两个多小时了,也不怕声带发炎?”
“失恋了呗,别管她,让她疯去。”大师姐笑着弯腰,揉了揉脚踝,对南星说,“妹子,帮个忙,我这鞋今天第一次穿,把脚给磨烂了,你下去帮我买个创可贴吧。”
南星答应着,拿了钱包往外走,开门关门间,听见大师姐半是呵斥半是哄劝:“不就是个男人么?不要嗓子了,不要命了?以后要是碰上个更好的,你这样,对得起人家么?”
南星默默进了电梯。
是啊,不就是个男人么?难道,接下来的日子还不过了?
楼下有个大药房,南星从货架上拿了一盒创可贴,排队到收银台付账,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南星?”
她回头,是晏磊,他手里捏着几盒退烧药和一个体温计。
南星问:“身体不舒服?”
晏磊叹口气:“岁数大咯——”
看到跟乐鸣有关系的人,南星难免不太自在,她低下头,默念着创可贴盒子上的一行小字。
晏磊笑:“也不安慰我一下?”
“我,”南星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我在琢磨,怎么说会显得我比较尊老敬老。”
晏磊刚已经结过账,他看看表,冲南星一摆手,“得嘞,你也甭组织你那贫乏的语言了,我赶时间,先走了。”
南星反应慢了半拍,还没顾上说再见,人已经走出了药房。
耿园。
晏磊拎着几个袋子进了门,径自走进乐鸣的房间。
乐鸣侧身在床上躺着,嫌灯光刺眼,一只手背搭在眼上。
晏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从袋子里扒拉出体温计的盒子粗暴拆开,把体温计一头塞进乐鸣嘴里,问:“好点了吗?”
乐鸣闭着眼,躺尸一样一动不动,突然一皱鼻子,“什么味儿?”
“给你买的粥。”
“快拿远点儿,我刚把早上的锅贴跟下午的面都吐出来,现在一星半点儿饭味儿都闻不得。”乐鸣牙咬着体温计,嫌弃地缩了缩身子。
“哟,”晏磊把外卖餐盒的盖子盖上,又用袋子裹紧。“您这害喜还害得挺厉害。”
体温计响,乐鸣拿起来看了一眼,随手闷闷扔在枕头旁。
晏磊一把把体温计捞了起来,“38度9,走走,快起来,去医院。”
乐鸣重重喷了一声鼻息算是抗议,紧接着背过身去。
晏磊拗不过他,给他喂了片药,又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看人睡着了,才悄悄退出来,把房门带上。
这晚乐易平去耿先生那里值夜,耿园里连虫鸣都没几声,显得愈加清冷。晏磊站在院子里,对着月亮点了根烟。
耿园的大门响了一下。一个身影急匆匆冲进来。
晏磊把半截烟屁股一掐,笑着说:“我就知道,我刚在药店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你不会不来。”
南星走到乐鸣房间门口,往里望了望,“他现在怎么样?”
“正发烧呢。”
“怎么不去医院?”
“这不,大夫都来了。”晏磊嬉皮笑脸的,“不是什么绝症,发烧什么的,你指定没问题。”
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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