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俞越在之前覃小雅慌慌张张的逃走之后,他就睁开了眼睛。
眼睛里清明一片,哪里有一丝一毫的醉意。
他就躺在地上,转头看向门口覃小雅的身影消失的地方,眼睛里流露着无限的留恋。
其实覃小雅刚一出现在楼顶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他感觉到她站在那里,虽然他根本就没有转头去看。
其实本来是很生气的。
当俞妈妈说要给覃小雅转户口,而他发现,覃小雅也早就知道,并且已经同意了的时候。
他真有种气血上涌,觉得自己要被逼入了绝境的感觉。
他真的很生气啊。
自己的妈妈会怎样反对他们,使用什么手段,他都可以接受,因为他们无论怎么反对,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任何手段都无法阻止他要这个女人的决心。
可是,这个女人竟然自己同意了。
对于他来说,这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转户口意味着什么,难道她不知道吗?
意味着,即使没有所谓道义上的限制,法律上,也会隔断他们在一起。
难道,她就这么不想要跟他在一起吗?
即使知道,她会答应,肯定跟自家妈妈有关。
即使知道,俞家对她的那段抚养关系,是她心里逃不开的软肋。
他还是被她打击了。
心里又受伤又委屈,才会丢下她们,自己跑到了楼顶的健身房。
他拼了命的使用自己的力气,哪个器械最耗力气就用哪个,直到筋疲力尽。
可是心里的烦闷,不仅没有消散一点,反而还更加多了一层懊悔和担忧。
一边生气这个女人不懂自己的心,一边还要担心她是不是在下面被自家的老妈欺负了。
他忍了又忍,后来他告诉自己,只一分钟,只再坚持一分钟,一分钟之后他就立刻下楼去看看。
然后他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奇怪,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隔着一个隔音措施还算很好的玻璃房子,而且她的小身板踩出的声音从来都不会太大声,但是,他真的觉得他就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几乎是覃小雅刚踏入楼顶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了。
然后,也几乎是在他察觉到她的到来的同时,他的那些使了那么多的力气,流了那么多的汗,也没有排解掉一星半点的烦闷,突然之间就烟消云散了。
她来看他了,是因为她担心他了吧?
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她的心里还是装着他的?
即使只是一点点的觉得她在乎着他的信号,就可以战胜本来那么多的无法排解的烦闷。
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在器械上锻炼,甚至本来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的身体,突然之间又像被注入了新的能量。
他甚至假装若无其事的又换了另一个器械。
他在等她走进来,心里已经在计划着,等她进来后,怎么着也得为自己刚才受到的心伤讨一点回扣。
也许他应该撒撒娇,假装仍然很生气,至少也要让她急一急,让她好好的安慰安慰他,让她知道他有多委屈,让他在她的心里多一点存在感。
他已经美美的计划得很好了,只等她走进来了。
可是,等了好久后,他已经再一次要锻炼得虚脱了,这个傻姑娘就那样傻傻的站在外面看了他这么久后,不仅没有走进来,竟然一个人去荡秋千去了。
当俞越发现覃小雅坐在了秋千上的时候,他觉得他的心,真的是又再一次,受到了至少一万点的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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