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萧纪景一直睡到了下午两点多才醒。
宿醉之后,头疼得厉害。
坐起身,闭着眼,蹙紧眉,指尖缓缓的按动着太阳穴,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
直到空气中传来一阵淡淡的蔷薇花香,他才渐渐的停下手中的动作。
阳光格外的刺眼。
他好一会才看清楚了自己到底身在哪里。
海边?
他怎么会在这里?
记忆如潮水般蜂拥而至:婚礼,苏凡珂
苏凡珂。
不管是他的脑里,还是他的心里,都充满了苏凡珂影子。
或哭或笑。
想到这一切的一切,萧纪景的眼底便不禁被一层厚厚的冰雪给掩埋了。
扣扣扣
“先生,您起床了吗?”是陈管家敲门的声音,“老爷刚刚打电话过来,让你回老宅一趟。”
“知道了。”
萧纪景的声音,只在一夜间,就回到了曾经,曾经那种让人无法躲开,更无法抗拒的冰冷。
听到这样的声音,陈管家的心不禁紧紧的揪了起来,比被刀割还疼。
十分钟后。
萧纪景以他惯有的效率出现在了楼下客厅。
在褪去一身奢华的礼服之后,他又换回了平时所穿的暗色西装。
他的大多数西服都是深色的,给本身就一副清冷严肃的他又增添了几分冷冽。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在发生了那么许许多多的事情之后,他整个人似乎又冰冷了几分,眼神暗暗的,一丝丝一毫毫的温度都没有。
倦意很浓,很深。
眉心紧紧的锁着,才一出现,由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就给这偌大的客厅铺上一层厚厚的冰霜。
“景哥哥”
萧纪景顿了顿脚步,寻着声音,“若若?”
眉心紧了紧,锁得更深了些。
可下一秒,在看到云若那只有巴掌大又略显苍白的小脸之后,便又松开了。
“若若,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从始至终都十分清淡,没有任何的感情。
声线则带着几分只有在宿醉之后才会出现的独有的沙哑。
云若缓缓的挪到了萧纪景身边,坐在轮椅上的她动作显得十分生涩和笨拙,跟昨天她出现在婚礼现场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她扬起脸,睫毛缓缓的闪动着,咧开嘴,笑道:“景哥哥,你可算是醒了。你昨晚喝了那么多的酒,若若还以为你会睡上三天三夜呢。”
“”
“还好你醒得快,你要是再晚些起来,若若可是准备让陈叔送你去医院了。”
在萧纪景的眼里,云若即便是在床上躺了三年,她脸上的笑容也仍旧如往常一样,暖暖的,很明媚。
她的眼神亦是一样,总是能那样的干净而清澈。
萧纪景垂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天了,硬是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来。
他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没有人知道,云若看不懂,就连萧纪景自己也不是太明白。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直到云若的声音再次响起。
“景哥哥?”云若纤细的手指在萧纪景的眼前晃了晃。
她的皮肤因常年接触不到阳光的关系,带着几分瘮人的惨白。
“景哥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萧纪景蹙了蹙眉,挪动了脚步,而后缓缓的蹲下身与云若平视。
他伸手握住轮椅的扶手,“若若,你怎么来了?”
面对云若,他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无法对她冷漠。
不管之前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只要是在云若面前,他都能一如既往的温柔,一如既往的充当着她的好哥哥。
即便现在,在他的声音里仍旧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
他勾着唇,淡淡的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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