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说要离开一段日子,白冉一怔,问道:“一段日子是多久?”
李伏道:“这可不大好说,许是要三年五载。”
白冉皱着眉头问道:“若说三年五载,可是要散伙了,李兄,莫非遇到了什么事情?”
李伏面带尴尬道:“这可让我从何说起”
白冉道:“既是一家兄弟,不必遮遮掩掩,而今白某的确不用了,李兄若是想要分家,只管明说便是。”
李伏摇头道:“白兄错会我了。”
白冉道:“既然是我错会了,你且说个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陈达道:“李兄不好开口,我替他说了吧,吕知府看了李兄的才学,向朝廷举荐了李兄,命他前往江西做个县令。”
白冉闻言一惊。都说七品县官芝麻大,这是后世的一句蠢话,七品县令在明朝绝不算是个小官,是正经有头有脸的一方官员。
白冉张着大嘴,半天才合,问道:“这玩笑可开不得,正七品的官员不是儿戏,总不能凭吕知府一句话,李兄当了县令吧?”
陈达诧道:“李兄有功名滴呀,是正经的举人,举人本当做官,掌柜滴不知道么?”
白冉转眼看着李伏,蓦地想起了一件事情。
当初在王员外家里做生意,白冉曾经扯了个谎,说李伏是正德年间的举子。
也许这是宿命,自从遇见李伏,白冉每说一句谎话,最终都成了真话,李伏的确是举人,榜一直带在身,只是从来没给白冉看过。
核实了李伏的功名,白冉不再作声,看来这件事情,当真不是玩笑。
李伏低声道:“白兄,小弟并非爱慕利禄,然而摄于知府大人官威,属实无奈。”
白冉半响不作声,李伏也不好再开口,陈达在旁打圆场,道:“唉,这么说不对滴呀,李兄是人,学而优则仕,这是人滴本分呀。”
白冉点点头道:“是呀,是本分,是本分,李兄满身才华,本不该埋没在乡野之间,这是好事,当真是好事。”
看着白冉神色凄然,李伏一脸愧色道:“白兄,小弟对不住你。”
白冉摇头道:“这是什么话,李兄前程似锦,白某打心里替你高兴,日后尊卑有别,却要叫李大人了,今夜且把酒言欢,再做一夜兄弟吧。”
李伏叹道:“白兄,你这话却痛杀李某,莫道今夜,莫道今生,你我生生世世都是兄弟。”
“是兄弟,是兄弟,”白冉点点头,“李兄走的太匆忙,我还欠你那么多银子”
李伏笑道:“既然是兄弟,莫说什么欠下的,只当是生意赔了,日后生意若再是赔了,只管具书一封,小弟该出多少分不差,生意若是赚了,白兄也得为李某存着银子,该是李某的份子钱,可也不能少了我的。”
陈兄道:“这话说滴好呀,李兄还是咱们二掌柜滴呀,今后有了县太爷给咱们撑腰滴呀,是得罪了官府也有退路滴呀。”
“好滴呀,好滴呀,别的不多说了,先给李兄饯行吧。”
白冉回到房,把李伏当官的事情说了,让清风置办酒席。丽娘有些失落,低声道:“他当真要走么?却留不住了么?”
白冉笑道:“傻妮子,人家是做官去了,你想耽误人家前程么?”
清风道:“这本来是好事,何必丧着个脸,赶紧说说咱们的家事吧。”
“家事你们做主。”白冉不想听。
“那我们可真做主了。”
“啊好啊。”白冉失魂落魄出了房门,独自去了藏经楼。
他在屋顶看着这客栈的一砖一瓦,从心底往满是酸楚。
除了自己,最早山的是李伏。
开客栈,也是李伏的主意。
争执也好,吵闹也罢,白冉知道李伏心性和自己不同,也藏了许多白冉不知道的事情。
白冉似乎和李伏无相熟,却又无陌生,两人从未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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