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老倔头应该会同意。有人给他养老送终,总比老倔头夫妻俩后半生孤苦伶仃得好。
季芙蕖一进书房,就看见顾诚玉正在写信。一身加了月白色澜边的玄色圆领袍,将顾诚玉的面容衬得冰冷如霜,眉眼之中尽是淡漠。她心中一凛,有些不好的预感。
“季姑娘来了?这几日在府里住得还习惯吧?”顾诚玉听得季芙蕖的脚步声,这才将手中的毛笔搁下。
“住得惯,小女子特来恭喜公子成为状元!”季芙蕖本来想去看顾诚玉跨马游街的盛况,可惜她借住在顾府,吃喝都是顾府的,身上除了月例银子,并无积蓄。
那些酒楼和茶楼她也进不去,街面上那是人山人海,她根本挤不进去。只看了些人头,就回来了。要问她怎么知道顾诚玉能跨马游街,那自然是因为相信顾诚玉的才华了。
季芙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件物事放在了书案上。
“如今芙蕖吃住都是公子的,自然也买不上什么贵重的东西,何况公子也不缺这些。这是芙蕖亲自绣的荷包,算作贺礼,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季芙蕖双目希冀地看向顾诚玉,虽说是谢礼,可她与顾诚玉并不是未婚男女的关系,送顾诚玉荷包有些于理不合。不过,她说是贺礼,那顾公子就不好再推辞了。
顾诚玉看着桌上的荷包,有些为难,拿不拿都不是。荷包用的是丁香色的绸缎料子,料子算不得好,上头绣得是青云得路的吉祥图案,针脚还算细密,线头一个也未见,与他二姐比自是要差点的。不过,可以看出是用心做的。
季芙蕖紧张地盯着顾诚玉的动作,见顾诚玉迟迟未有动作,她眼中的光芒渐渐地暗淡了下去。
“那就多谢季姑娘了,正好你这会儿过来,在下也有事与你说。”顾诚玉没去碰那荷包,他打算等季芙蕖离开的时候,将这荷包装了银票还回去。
季芙蕖见顾诚玉收了,立刻欣喜万分,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公子有事尽管说。”
“季姑娘既然找不到亲人,在下正好有个故人之女带着两个弟弟来投奔。他们父母双亡,家中也无族亲,正好你也没处去,不若和他们一起搭伙过日子。你放心,他们人不错,姑娘意下如何?”
顾诚玉决定摊牌,将这几人一起打包,让老倔头带着他们去别处安置。正好户籍上是一家子,这样也能消除别人的怀疑。不怕意外,就怕万一。
郭时陷害朝廷命官,郭府众人皆不得善终。要是被人知道郭府还有子嗣在,那郭莫若他们必然活不成。顾诚玉既已答应保他们,自然要言而有信。
季芙蕖一听这话,脸色忽地煞白,她颤抖着双唇,忐忑地问着:“可是小女子哪儿做得不当?还请公子指出,奴家一定会改的,只求公子别赶奴家走。”
季芙蕖一时情急,以至于将原先的自称也说了出来,而她还不自知。只知道顾诚玉要赶她出府,心中万分紧张。
顾诚玉蹙了蹙眉,这季芙蕖是怎么回事?他与她非亲非故,原先也是因为同情她,才给她赎了身,如今竟然还成了他的麻烦了?其实他给她些银钱,跟着郭莫若他们,日子过得也不会差。
“季姑娘,你我都未成亲,住在一个屋檐下,孤男寡女难免惹人闲话。在下事物繁忙,你一人在附中,难免觉得孤寂,多与你一般的姑娘家接触,心情自然能好些。”
顾诚玉使出了杀手锏,前短时日他欠考虑,将季芙蕖留在了府中,惹得他二姐来说过好几回。说他少不更事,姑娘家年纪轻轻,与他同住府中算怎么回事?
季芙蕖还年轻,日后总能找到如意郎君,还是要爱惜名节的。
季芙蕖有些激动,脱口而出道:“我不在乎,小女子只想在公子身边服侍公子。”
收在书房外头的茗墨撇了撇嘴,这季姑娘可真是拎不清。他家公子一惯懂得怜香惜玉,对季姑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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