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想到此,杜芷兰气得不禁身子都发起抖来。
陈氏见杜芷兰低着头在发抖,放在她手背上的手缓缓移开。
冷笑道:“怎么?你觉得,做妾是委屈你了?得我们承恩公府世子妃的名头才配得上你?”
杜芷兰收回怨恨的心绪,摇头道:“并非如此。芷兰只是太过吃惊,让姑母见笑了。”
陈氏嘲讽的笑了笑。
“行了,你在国公府都装了这么多年,出来还跟我唱戏,不累么?”陈氏笑道:“我大可实话告诉你。
咱们家老太太没几天活头了,在她死之前,少擎的婚事必得办完。你觉着,一个将死之人连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你的事儿吗?
哦,对了,老太太一死,你得守丧三年。三年一过,你在我们南齐可就是老姑娘了!
话,我今儿放在这儿。你愿意做妾便做,不愿意便走。我倒想看看,出了我们承恩公府的大门,谁家还敢收你。”
尽管面上敷了一层淡淡的脂粉,杜芷兰的脸色仍旧透出一丝惨白来。
路如何走,陈氏一早就给她定了下来,她根本没有半分选择。
杜老夫人上了年纪,有心无力,根本无法保全她的婚事啊。
一旁的陈氏话一说完,便把头偏向一边,接着闭目养神。
对付杜芷兰这样寄人篱下,无权无势,不得不在承恩公府委曲求全的人,最是容易了。
答应便活,不答应便死,反正,受罪的不是她这个承恩公夫人便是了。
说是思索,杜芷兰也不过沉默片刻,便低头轻声道:“芷兰婚事,但凭姑母做主。”
陈氏微微睁眼,笑道:“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啊。”
杜芷兰抿着嘴笑了笑,心里的愤懑始终挥之不去。
一阵清风吹过,将马车帘子撩开,杜芷兰只觉脸被风吹得生疼,不经意转头一看,便瞧见了外头熙熙攘攘的人群。
“姑母,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一大清早便给杜老夫人灌了安神汤出来,杜芷兰完全不知道陈氏打的是什么主意。
陈氏笑看她一眼,“‘红袖添香夜读’,你既是要伺候少擎的。见人的时候,总得带点儿笔墨纸砚过去吧?”
杜芷兰脸上的笑容僵硬一瞬。
她虽在内宅之中,可常听府里的丫鬟说话,也常打探消息。自然知道,有些笔墨纸砚,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譬如,有的纸沾点儿笔洗里头的水,宣纸一变,便是春宫图一幅;有的墨,一磨,墨香四溢,却带了催情的春药……
陈氏这会儿带她过去买的那些恰巧是那种东西。
显然,陈氏的意思便是要她尽快和杜少擎圆房。
一旦此事落成,为掩盖此事,杜少擎娶妻纳妾的事儿便必须尽快完成。
杜芷兰袖中的手慢慢攥紧,陈氏啊,偏心得实在太过厉害……
陈家女孩儿的清白是金子,贵重无比,她的清白便是一张纸,分文不值。
陈氏瞧见杜芷兰的神色,轻笑道:“怎么,你不乐意?”
“芷兰,都听姑母的,从未有旁的心思!”
“以前有没有,我都不跟你计较了。”陈氏温柔道:“可是打今儿起,你若敢有旁的心思……到时候,可别怪姑母做事不留情面啊!”
杜芷兰温顺的点了点头,抬头看向陈氏,便是一片感激的笑意,再没看到一丁点儿不满的苗头。
陈氏一笑,吩咐外头的马车夫将马赶得快了些。
承恩公府里头眼线太多,少擎婚事重大,陈氏并不想让杜老夫人或是承恩公收到消息。
陈氏闭着眼睛,心里来来回回仔细的盘算着事情。
她带了杜芷兰出来,就没打算在杜芷兰做妾之前让杜老太太醒来。再有一个时辰杜少擎就该回府,到那时候,也便水到渠成了。
陈氏虽知儿子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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