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你眼里,我真的在乎那些名利吗?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使命,我不能改
变,就算我不想,我也不得不继续前行”
“宸儿,你若是说一句不想,我立刻带你走,天涯海角,我不会让沈绛在找到你”阿婧终究是挣脱了他的环抱,背身过去,蓦地叹息。
“师兄,绿云山是师傅的基业,我不能让它落在雪羽楼手里。”阿婧拿出掌宫令牌,欲将此交给卫祈暝,但他依旧还是不领此情。“师兄,我亲眼见到师傅死在我面前,她是为了我,为了我才会我虽然不能理解师傅在我身上种下蛊毒,但是你能明白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无助吗?我救不了她,我无能为力,我只能让她在我怀里没了声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把山庄交给我,那是她一辈子的基业,那是她的东西,我不能把师父的心血埋葬到雪羽楼,卫师兄,算我求你了!”
其实卫祈暝曾经也体会过亲人逝去的无奈啊!
阿婧侃侃而谈,就算萧晗筝曾经对不起她,但是时至今日,她不能再将萧晗筝的东西给毁灭。
况且,这是雪羽楼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家,终究是没人了。
阿婧见卫祈暝毫无反应,只能无奈在她面前缓缓跪下,求他——
“我答应你!”卫祈暝见到阿婧已经如此求了,也不得不答应了。
其实早在他跟沈绛之间,阿婧已经做了选择。
就算自己对她再无微不至,他们之间终究是没有可能,沈绛的地位,在阿婧心里,终究是没人可以替代!
花开一季,亘古留香。
时间如同奔流不息的河水,泛着岁月的光芒,永远不知,疲倦地向前涌动。
慕尔如星,愿守心一人,只唯愿,君尔从天光乍破,走到暮雪白头。
那些年华,流水如梦;不泣离别,不诉终殇。
踏着陡峭的石阶一步步往下走去,阿婧握紧了袖中的冰弦,不知为何,脱离绿云山,她的心中总有抹不开的浓厚阴影。仿佛,她今日获得的平静而幸福的生活,是不实在的,触手即碎。
但是生活真的会一直平静吗?
忽然间,听到“唰唰”几声清响,地上黄叶飞起,被扫做一堆。一个道装束发的女冠从旁边小径上,一路将落叶扫作一堆,慢慢行过来。
“师——”看见那个低着头扫落叶的年轻女冠,她几乎脱口而出那个熟悉的称呼,然而抓紧了自己的衣袍,终究硬生生地
忍了下去。
那些叶子在她的云帚下,在风中纷乱地飞着、撞击着、旋转着,漫山遍野,发出萧萧的声音。似乎是抗议着秋风,不想离开枝头,却终归敌不过造化枯荣的力量,终于飘荡着落地化为泥土。
看着师姐的背影,阿婧徒然觉得眼睛有些热!
“秋池不自冷,风叶共成喧。”
蓦然间,她听到背后有人吟了这么一句。她一惊回首,从石阶上向上看去,看见师姐正拿着云帚,望着漫山的黄叶沉吟。然后,轻轻叹息一声,继续将那些枯叶扫作一堆,扫进挖好的土坑之中去。
那些叶子,终究是要埋葬!
肖别仪在转头拿花锄的时候,看见了远在台阶之下的四个人,微微一笑,解释似的说:“这些叶子埋到地下之后化成了土,来年在上面种上新的花树,便能长得更茂盛呢!”
“原来如此。”阿婧也是微微一笑,答了一句。
继续沿着长长的石阶往前走,远处山门上的“绿云山庄”四个字已经遥遥在远处了。
然而,这漫山的枯叶,每一阵风过后都是无尽的摇落,这样一个茕茕女子独自在空山中,又能埋葬的了多少?
总在不经意的年生。回首彼岸,纵然发现光景绵长。
雨丝飘飘摇摇,随着微风在暗夜中簌簌洒落。绛紫阁内黑沉一片,只有偶尔的灯火亮处,昏黄一团,照出雨丝空濛的一点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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