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出,迎面就撞上了架着个梯子背着个背篓,一脸轻松漫意地走进来的伊诺。看见穿着淡黄色衣裙扶着门框站定在门前的洛清瓷,他挑了挑眉。走过去将手中的梯子架稳在一面墙上,转过身对着洛清瓷上下打量了一番。
良久,他盯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看你这刚醒来就下床,身体大好了?”
洛清瓷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对劲,但在面对别人的关心时天生就少一根筋的人并没有察觉到伊诺那眉目言语中微带的怒意。她很直接地点了点头,问道:“安安住在哪个房间?”
伊诺看她一脸苍白却神情平静寡淡,仿佛从未将“那点痛”放在心上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是与洛清瓷凉淡如水的目光对视片刻,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又被他咽回了肚子里。算了,跟她一个四岁大的孩子置什么气。
他想起林老头说的,这两个孩子还小,他们还要生活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有很多道理,以后可以慢慢教。
他朝着洛清瓷指了个方向,就背过身去爬上了梯子,自然而然地从那墙上拉出一格,从背后的背篓里抓了一大把“杂草”出来,取出其中的一两个,和格子中的一对比,又放在鼻子尖嗅了嗅,接着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两个丢了进去。
洛清瓷扶着门框缓了缓身上的剧痛,伴着伊诺那一句句“甘草c玉竹c青蒿”“这不是菖蒲吗?怎么放在这儿?老头子的老年痴呆又严重了?”一步步向外走去。
他们居住的房子就是一般的农家小院,堂屋和房间连在一起将一大片干净宽阔的空地包围在中间,院子前的青石子路之间铺到了大门前。洛清瓷回想起刚醒来时隐约听见的那一大片竹林随风摇曳的沙沙声,猜想这屋子后面应该有一大片翠绿的好风光。
洛清瓷进屋的时候,洛熙安正在熟睡。已经被养得有些肉感的小脸上眼眸紧闭,却丝毫看不出过去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
洛清瓷伸出手点了点洛熙安脖颈上脱痂后有些轻微泛红的痕迹,眼中风暴骤起。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洛清瓷从未有过如此被动的时候,洛熙安从她手中被人拽走的那一刻,她几乎控制不住残虐的欲望。
然而,从失去理智到骤然清醒也不过花了短短两秒的时间,从看到洛熙安被人拿刀子抵着,从她出手的那一刻,那个曾经让世人闻之色变的灵魂就重新回来了。
左手轻抚上右手腕间的银色手镯,古朴繁琐的花纹间似有光影流转。这正是洛清瓷在潘家园捡漏那串南红配虎牙天珠手串时向赵老板讨的那个“彩头”。
当时她也仅仅是看出这个手镯似有些不同,虽缺了些古质,但从那雕工c着色c点韵也能看出其设计者是个手艺不凡之人。但既是手艺不俗,何不直接按古时工艺仿制,偏要编造出这么一个即使是三岁小孩也不可能上当的骗术。
现在看来,原来价值不在于真假,而是在于机巧。向来只听说过宝物自秽,却也没见过这般傲娇且顽劣的“手艺人”。不告诉别人这手镯的真正用处,却任它流落到与之格格不入的古董市场上,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故意耍着人玩。
不过只是盯着那手镯看了片刻,脑中已有千般思绪过。回过神来,洛清瓷手指在那雕得栩栩如生的兰花处轻轻一按,那手镯便像一条被人掐住七寸的咬着尾巴的蛇那般轻轻松了口。洛清瓷将它取下重新扣在了洛熙安靠外的左手上。
可惜,她习惯了扣动扳机的那一刻硝烟萦绕在鼻间的气息,而且她早已有了属于自己的“伙伴”,虽然被她不小心弄丢了,但她总有一天会将它找回来。
这个,还是留给安安吧。
轻声关门出去的那一刻,洛清瓷突然想到如果是z那个机械鬼才的话,一定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手镯的主人找出来吧。
身后有轻微脚步声传来的时候,伊诺扭过头去看了看。只见洛清瓷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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