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不敢深入,怕自己迷了路,就顺着小溪找,即便如此,还弄得一身的伤。
直找到了后半夜,才找到一身血污的南芜。
其实顾盼一开始看见的不是南芜,而是一只老虎,一只吊睛白额猛虎。
顾盼看到老虎的第一反应,是黄雀儿,然后才猛地蹲下,躲在草丛中,免得被发现,成了它的腹中餐。
仔细一看,才发现老虎和什么对峙着,看了好半天,才看出那是道人影。那个人半跪着,手中似乎拿了利刃,也不知为何,老虎只在周边看着,等着,并不上前。
可顾盼相信,要是那个人露出了半点破绽,这老虎一定会以疾风之势扑上去狠狠撕咬。
如果不是通过身形判断出那人多半是南芜之外,顾盼应该就跑了。
毕竟她现在饥肠辘辘,手脚发软,是没自信对付一只身强力壮的老虎的。
可南芜,若不是状况实在差了,哪里会有闲心思跟老虎对峙着。
且听他一深一浅的呼吸声,就知道他的情况极其不妙。
顾盼四处搜寻了会儿,也没个趁手的武器,身上原本藏着的利刃也在之前和岳凡天的打斗中遗失,唯一剩下的,就是勉强挂在头发上的一支簪子。
那可是曲清河送她的。
算了算了,人比簪子重要,大不了回去之后让曲清河再送她一支。
想着,便悄悄把簪子摸在手心中,紧紧握着。
四处都是杂草,不论她再怎么小心,总归会发出声音,林中的野兽感官最是灵敏,一旦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可就不妙了。
估算了一下自己到猛虎之间的距离,顾盼咬咬牙,猛地扑了上去。
老虎却是已经察觉,迅速回头。
如今已无退路,虎口也要硬着头皮冲进去。
一个刹那之间,一人一虎便缠斗在一处。
直到顾盼的腰腹间被撕了一道不深的口子,那老虎才终于躺在地上不动了。
她身上的伤,比起顾盼来,只多不少。
那簪子早已经断成两截落在一旁的地上,也不知顾盼到底是用的什么,弄出这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
坐在地上缓了会儿,又看了看新添的伤,好在她还算灵敏,避得及时,伤口并不深,也不致命。
望向南芜,见他已是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不住地咳嗽着。
那是方才他见着顾盼与老虎搏斗,忍不住要上前帮忙,却不小心扯动了胸口的伤。
顾盼连忙上前去扶着他:“怎么样了?伤了哪里,我看看。”
南芜咳嗽了好一会儿,直到顾盼怀疑他要把肺给咳出来,才勉强止住:“你胡闹。”
南芜道,声音虚弱,相较责怪,更多的却是担心与着急。
顾盼也不能在这时候跟他顶嘴,只好顺着他的话:“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你先让我看看哪里伤了,好不好?”
一面说着,一面扶着南芜坐下,透过他破损的衣裳,看见了胸口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造成这伤痕的利刃若是再推进半分,便是跃动着的心脏。
“你”顾盼没由来有些慌了,这样重的伤,伤口又裂开了,汩汩地冒着血,用手捂着也止不住,便想要去找些药来。
才一起身,手腕便被死死地握住,南芜背靠大树,抬头望着她:“你要去哪?”
“我去找找有没有药,之前的包袱里备了,说不定散落在附近,或者c或者有人家,你这个样子不行的。”顾盼慌乱道,却不敢用力挣开南芜的手。
南芜似要说些什么,一开口,却不知扯到哪里,再度咳嗽起来,顾盼想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却发现他的背上也布满伤痕。想去溪边打些水来,手却被死死握住,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扶着南芜,免得他摔倒。
“危险,你别乱跑。”好半晌,南芜才开口道,“我没事,天亮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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