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了爵位,娶了夫人,哪里还把我这父亲放在眼里,索性我离他们远远儿的,免得碍了他们的眼。”
崔世君一笑,她耐着性子,看着霍云说道:“是不是,又在说负气话,老侯爷这话传到外面,这叫宁国侯和侯夫人该如何自处呢?”
霍云已有几分厌烦,他冷声说道:“你成日叫我顾着这个的体面,顾着那个的体面,何曾问过我的意思呢,我一向无拘无束,难不成老了,倒要我将就起他们来了?”
他脸上面无表情,语气带了几分生冷,火华和阿杏吓得面面相觑,刚才还好端端的,为何忽然就动起怒来了?
接着,只听一声悠长的叹息,就听见崔世君的声音响起,“是我想差了,总怕外人说三道四,误以为老侯爷不近人情,却忘了老侯爷的脾性,本就和常人不一样。”
她这话,让霍云瞬间怒气全消,他懒得和崔世君细说其中的详情,只道:“不提他们了,没得把我好好的心情给败坏了。”
说着,给崔世君茶盅里添茶。
崔世君适可而止,果断不再提这话,霍云问道:“我听火华说,你家老姑姑的身子不大好呢。”
火华那日到崔宅,崔世君并未和他提起崔老姑姑的病情,想来他是跟崔家的下人打听的,崔世君摇着头,说道:“人老了,身子不比从前,老姑姑自打去年地动时摔伤腿,又受到惊吓,就一直病歪歪的,大夫来看过,只说要是能熬到天气暖和,恐怕还有好转的余地。”
她和崔老姑姑感情深厚,算是她一手带大,这些年在衙门里当差,也是由崔老姑姑在身后指点,这些霍云素有听闻,他道:“生命有命,富贵在天,无须太过在意。”
霍云长年在清华观修道,颇懂些周易八卦的命理,上回崔老姑姑过寿,他已觉出她老人家命火衰微,不像能有续命之象。
这话说给崔世君听,只会让她徒增伤心,霍云自然闭口不提。
崔世君笑了笑,她道:“老侯爷这话很是,说来,我家老姑姑古稀之龄,已算是高寿了,我们做子孙的,她活一日,我们尽寿一日,只求问心无愧。”
霍云见她看得开,笑了笑,说道:“你能这么想,我也便能放心。”
两人叙了半日话,无话不谈,火华听了半晌,心里七上八下,全没个安宁的时刻,老侯爷一时怒,一时喜,多亏崔姑姑在场,竟能把老侯爷哄得服服帖帖。
不知不觉,已近中午,道观里有两个小道童抬着饭菜来了,火华隔着门传话,他道:“老侯爷,中饭来了。”
“摆上来罢。”霍云说道。
崔世君今日上山,不曾要观里留饭,那火华叫观里送饭,已将她的份例一同端来,这世间虽有礼教大防,霍云却叫火华不必另设一席,他邀崔世君同座,说道:“今日我做东,你且不必管那些男女规矩,我亲自把盏,请你尝尝我备的好酒。”
清华观乃是道教清修之处,原本是不让饮酒的,崔世君心知他不善饮酒,想必是那日见她醉了一回酒,只当她好酒,所以特意为她备了酒,于是说道:“老侯爷以为我是那无酒不欢的人?我要不是为了应酬,平日也是滴酒不沾呢。”
霍云横了她一眼,说道:“啰嗦,一点儿也不爽快,有酒你只管喝,哪来得这么多废话!”
崔世君见此,也不再多言,径直坐在她的下首,霍云果然是个不拘小节,亲自给崔世君倒了一盅酒,说道:“这是我命火华在山下老农家里买来的青梅酒,今年新酿的,听说滋味不错,你也尝尝。”
崔世君举起酒杯,说道:“我先敬老侯爷。”
霍云自斟一杯,与崔世君碰杯,二人一同饮下,酒是青梅酿造,闻着清香纯正,进口却略带涩味,霍云吃不惯,崔世君倒觉得不错,她见他皱着眉头,说道:“青梅酒原就带有涩味,老侯爷吃不惯也是常有的。”
霍云吃不惯青梅酒,就一口不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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