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的朝弘治皇帝叩首:“陛下……齐国公的话,陛下都听见了,齐国公有失臣仪,辱骂老臣,恳请陛下为臣做主,整肃纲纪!”
而弘治皇帝,却还沉浸在那一句……劳有所获的话中。
不得不说,弘治皇帝都忍不住在心里赞许,方继藩所谓的化繁为简,果然厉害,只一句劳有所获,便将兴亡更替之事说透了。
百姓们若是不能用劳动换取安居乐业,自然就会用鲜血来与朝廷抗争。
找出了关键,就能解决这个问题,要解决,固然很难,可首先,却是去正视,只有重新审视,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诚如这明颂一般,这岂不是一个解决的方法?让百姓们懂得如何养猪,如何养鸡养鸭,如何用简单的方法治疗一些小病,这些……无一不是减轻他们的负担,增加他们收益的事啊。
这么说来,明颂的本质,其实就是劳有所获。
这对于那些读人而言,也许是一部可笑的,可对于千千万万的百姓,却不啻是圣典了。
此刻,无数的念头在弘治皇帝的心头划过。
方继藩所提出的,恰恰是他作为帝皇最担忧的事,王朝兴替,是否可以延缓,或者是避免……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可此时,周坦之含泪,打断了他的思绪,弘治皇帝看着周坦之一副委屈的样子,仿佛是受了方继藩莫大的凌虐,等着自己为他做主。
弘治皇帝的心里没有半点怜悯之意,反而……顿感怒气冲天。
弘治皇帝脸色一正,凛然道:“方卿家所言的,乃是天下事,而卿为礼部尚,却是开口委屈,闭口做主,居高位者,不知自省,偏要争这一时的口舌之快,满口为的,都是尔之私怨。尔让朕做主,做的是什么主?”
周坦之万万料不到,弘治皇帝竟然勃然大怒,甚至话里是句句对他的责备,他惶恐的忙叩首:“陛下……”
“住口。”弘治皇帝道:“明颂这等经典,在尔的口里却成了养猪之术,好,它即便是养猪之,方继藩尚且教授人养猪,尔为礼部尚,又做了什么?”
周坦之下意识的道:“臣在南京礼部,负责典礼祭祀,不敢怠慢……”
弘治皇帝眯着眼:“可是尔会养猪吗?”
“臣……臣……”周坦之觉得自己受了耻大辱,瞠目结舌,竟是说不出话来。
弘治皇帝厉声道:“那就去养猪吧,这南京礼部,已不需你代劳了,什么时候养好了猪,也学方卿家一般出一部养猪之,朕再准你致士!”
周坦之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顿觉天旋地转,几乎要昏厥过去,他凄厉道:“陛下啊……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弘治皇帝面色绷得很紧,却是对他不予理会。
不得不说……
陛下现在的手段,真的越来越有创意了。
群臣莫不凛然。
弘治皇帝随即看向方继藩,认真的道:“方卿家,此……百姓们,当真能读懂吗?”
现在,弘治皇帝更关切这个问题了。
毕竟……都是一群目不识丁的百姓。
这样的百姓,实在太多太多。
哪怕现在许多的孩子都在新学的鼓励之下,开始入学堂读,可这放在千千万万的百姓之中,依旧还属于沧海一粟。
方继藩胸有成竹的道:“陛下……儿臣此前去了永平府,见识过一些百姓,这,若是寻常百姓,乍然去读,确实有些生涩难懂,不过……他们多少略知一些常用字,看得多了,便渐渐通顺,反而一些从前不认得的字,靠他们相互之间学习,或是自己连蒙带猜,倒是能知其七八分的意思,若是百姓们完全看不懂,此,如何会如此热销,若是陛下不信……不妨……寻个百姓来试一试,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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