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受某些人影响,越来越偏离了大家想象中圣君的模样啊。
有人心里叹了口气,心里想,总是定兴县、定兴县……区区一县,有个什么用?
可陛下态度坚决,刘健不愿陛下为难,只好道:“那么,臣等告退。”
众人心里,焦灼不堪的告退。
出了奉天殿,众人都看向刘健。
“刘公,而今,该当如何?”
刘健捋须,眺望着远方,摇摇头:“陛下不是开口闭口都是定兴县吗,那就等定兴县的钱粮簿册来了,再去见驾吧。”
众人唏嘘:“也只好如此了。”
却在此时,却见一人,匆匆迎面而来。
此人……有些面生。
倒是李东阳认得。
见那人气喘吁吁,李东阳快步上前:“夏郎中,你是如何入宫的?”
“要事,有要事要见李公,见李公不在内阁,所以斗胆……斗胆……”夏冰上气不接下气。
李东阳皱眉:“有什么要事。”
“定兴县……定兴县的钱粮簿册,来了……”
众人哗然。
且不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单说只为一县的簿册,就匆匆的赶来,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头?
夏冰已将簿册递上。
李东阳忙是接过,打开一看。
刘健在一旁道:“念出来。”
“对,念出来,我等倒要看看,这定兴县,有什么出之处。”马文升附和。
李东阳便道:“黄册在册所增人口,岁增七万八千户,人丁二十三万九千……”
刘健脸色一变。
人口的增加,历来都是好事。
李东阳脸色越来越凝重:“岁粮产增加三成……”
“这……当真吗?”马文升有些不信:“需核实才好。”
众人暗暗点头,这粮产的增加……也是一项善政。
李东阳一个又一个念。
马匹增加了。
牛增加的最凶猛,足足增加了一倍有余。
因为粮食的价格涨了,不但本地供不应求,还可以供应京师的需求,可人力太贵,以往许多士绅,是不肯养牛的,不是养不起,而是相较于低廉的人力,为啥还要牛耕田呢?人便宜啊。
可因为大量的人力,吸引去了工坊,粮食价格又涨,所以耕牛开始大量的普及。
这一下子,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如此看来,定兴县干的不错。”
“不愧是欧阳志,此人是有大才之人啊。”
可到了这里,李东阳却没有念下去了,他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簿册,一动不动。
“快念,快念。”有人催促:“怎么,所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想来,有好的地方,一定也有不好的地方,是不是今岁的税银,也亏空了?我听说他们定兴县为了修路,欠了西山钱庄一屁股的债呢,当初还是太鲁莽啊,那方继藩吃人不吐骨头,利滚利的贷,比房贷还狠,说到了这房贷,老夫就恨那哪,这狗一样的东西,怎么就这么的缺德,想的出这一手呢?”
“是啊,是啊,没有房贷,他的房子,一个都卖不出去,谁手里有这么多现银。”马文升听罢,顿时咬牙切齿,恨哪。
这一番话,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想到自己堂堂一部之长,还欠着房贷,月月得将银子,供着楼,这……
刘健压压手:“好了,诸公休怒,先听宾之说。”
李东阳方才道:“岁入纹银百三十七万两,缴纳国库八十二万!”
“……”
一下子,那一个个咬牙切齿的人,顿时都安静下来。
他们的表情,出的怪异。
“多少来着?”
“百三十七万!”
“百三十七万金?”
“银!”
一听是银,就更懵了。
金的话,倒也罢了,毕竟,那是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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