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一次次去尝试着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所追求的,正是儒家至高理念,即所谓的大治之世。
结果,他的学问,到了后人眼里,生生的就被歪曲成了心性之学,所谓心即世界。
方继藩更认同的泰州学派,虽然泰州学派这些龟孙居然提倡无君无父,要打倒可爱的弘治皇帝,还要和我方继藩平等,可方继藩至少还明白,那些躲在书斋里,无论他们所追求的是格物致知还是万物皆心的家伙们,其实本质上,这些人都是一个路数,无非就是躲起来,自以为圣人的学说,逼格很高啊,很好,我要追求我人生中的大圆满。
这又如何呢。
儒家的本质,在于入世,入世终究是脱不开治国平天下,没有了这个追求,还是儒吗?
方继藩拿出了朱熹的画像,理由很简单,区分有用和无用的,是人,不是学说,理学之中,有一群满口格物的书呆子,以后新学里,想来也会有一大群躲在书斋里,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跪卖君王的人渣。
方继藩不在乎什么理学和新学,真的一点不在乎,与其让这群读书人,将学说当做攻讦对方的工具。
那么……倒不如,索性在座的各位,不好意思,我也是朱夫子的门下啊,新学是有传承的,没有理学,何来新学?
只是……
所有人都懵逼。
连王守仁都没有料到,恩师转过头,把自己卖了。
不过……说卖,倒是夸张了,只是……明明自己已经占了上风,闹出这么一出……
好吧,习惯了。
王守仁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这才是恩师啊。
“……”
文素臣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没见过这么玩的啊。
你方继藩都自称自己是理学传承者了,那……我算啥?
方继藩厉声道:“文素臣,你还站在此做什么?”
不能跪,绝对不能跪。
文素臣心里冷笑:“老夫,倒想再请教一二。”
他决定不跟方继藩纠缠。
这家伙摆明着想把自己拉到和他一样的层次,然后双方撕逼。
他不要脸的,自己是大儒,还要脸呢,一旦和他计较起来,自己就输了。
所以,他依旧死死的盯着王守仁:“这么说来,王编修,已经彻底的参悟了圣人之道。”
这句话厉害,就看你王守仁谦虚不谦虚了。
王守仁颔首:“圣人之道,不需参悟。”
“噢?在你这里,所谓的圣人之道,如此肤浅吗?”文素臣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王守仁的要害。
王守仁微笑:“圣人的内心,是博大精深。可圣人之学,一定是浅显易懂的,四书五经里的学问,其实并不难。所谓大道至简,孔圣有弟子七十二人,上至公卿,下至贩夫走卒,都参悟了圣人之道,那么,圣人之道,怎么可能繁复呢?圣人之学,本就在于简啊,若不从简,生涩难懂,犹如佛经道经一般,那么敢问,圣人宣扬学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
“所以,我已参悟了圣人之道,在座的许多人,都参悟了圣人之道,人人都知道,圣人之道为何。”
文素臣大笑:“那么就请教,何为圣人之道。”
“百姓们安居乐业,便是圣人之道。”
“又是这样简单?”
“是的。”王守仁又点头。
他娓娓动听的道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圣人所追求的,不过是大治而已,这也是为何,我等敬仰圣人之处。因此,百姓吃用,即是道!吾辈一展平生所学,无非是为了让百姓们有衣穿,有饭吃而已,吾辈毕生所求的,乃是国泰,是民安,是御胡虏,所谓的仁政和民为本,不正是此理吗?”
王守仁表现的出奇的平静:“从前,千千万万的贤者,都在追求教化天下,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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