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繁忙,匆匆三日, 殷媞觉着都未说上两句话, 便到了分离的时刻。
期限之日, 殷媞早早起身,少年被她扰醒, 看了外面的天还未亮懒懒道“何事这么早?”
“日日吃睡, 睡着腰痛。”殷媞洗漱之后,坐在铜镜前随手翻开脂粉盒。
少年见殷媞上妆,饶有兴趣地侧撑着头细看。
铜镜中印出少年模糊的身影, 殷媞眼眶一热, 生生忍住热泪, 她要的就是要少年记住她最后的身姿, 前方未卜,一别经年,相见未有时。
镜中的自己, 般般入画, 殷媞覆上脸蛋,花开有期,岁月无息, 转身朝少年瞧去, 少年含笑双眸一暗, 瞬间如淬了毒一般。
起身走到门外, 从季回手中拿过朝服, 向少年走去。少年身着内衣站在床边, 如玉少年,宛如烟雨江南的水墨画,深沉温润,一时心悸难平。
与少年穿上衣物,用了早膳,送少年直至寿康宫门外,看着少年的背影,殷媞再也不忍,捂嘴而泣奔至寿康宫内。
少年走后,殷媞坐在窗前,看着未有任何景物的窗外发呆,冷风习习,不及她心。
“夫人,太后让奴来提醒您,三日之期已到”宦官伏在地上道。
殷媞转头对官宦道“回禀太后,顷刻即去”
“喏”宦官退下,殷媞起身,让穗儿去找季回,让少年去园子内石亭见面。
殷媞到时,少年未至,园子还是一如曾经,幽深干净,不远处枫叶渐红,少了美人的笑声,园子一片死寂,却也再也不怕被人瞧见私会少年。
“找我何事?”少年的声音如同深秋一抹暖阳,暖之心间。
殷媞转身欲语还休地看着少年,双手在腹前不停地掰着。
少年看到殷媞如此动作,目光一冷,后退两步本温润的脸立即变得狰狞问道“你想作甚?”
“姜衍”
“不,求你别说”少年目露哀求地看着殷媞。
“姜衍,你想过没有,就算你胜了,保住你的王位了,六卿会留我与小宝?没了王位的你,又谈何保住我与小宝,我怕死,小宝还小,我想了很久,只有我与小宝去了封地,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你只着手对付姜峰就可”
少年睁着猩红的双眼咬唇倔强道“不,就是拼死我也会保住你与小宝的,王位我自己可以保住,不需你助,只需你乖乖在我的身边。”少年上前抱住殷媞,殷媞感受到少年一直都在颤栗着。
“保住我与小宝,还是把我与小宝藏在寿康宫内么,永远的见不得光,这大半年来,我受够这样的日子,每日做的事就是盼着你来,等你垂怜,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嫌弃,姜衍这不是我要的,不是?”
“阿宝,我一直在努力,让你与我比肩,再给我些时间好不好,相信我。”少年拉住殷媞的手对上她的眼睛坦诚道。
殷媞别开头喃喃道,“你知道的我怕死,我有小宝,我赌不起,对不起”
少年听到殷媞如此说,万念俱灰看着她,她不信他,如此时刻,他被她给抛弃了,为何她可以如此心狠
殷媞挣脱少年的束缚,退后两步,挺直含泪看着姜衍,慢慢跪下,给姜衍行稽首大礼道“求大王成全。”
心被眼前的女子一刀一刀凌迟,不管是姜峰叛变,还是臣下易主,或是他国施压,就算是哥哥都不及如此心伤,可他还在隐隐期盼她能改变主意,依旧对她恨不起。
地上的手背被一滴又一滴的冰凉打着,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才应了呜咽出声说了个“好”
殷媞抬头见到少年箭步离开,高声哭道“谢大王。”
回了寿康宫,殷媞栓了门禁食,她知道少年一定会与她拖延时间。
第四日,太后来此敲门,还带来了小宝的身份公章与表文。小宝被少年正式赐名,姜恕,宽恕的恕,殷媞内心深处觉着,少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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