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恒城乡绅张富贵押粮来拜。古栖山王大宝携家丁三千,棉衣三十万件来投”传令兵依礼跪在地上朗声相报, 咧着的大嘴喜色怎么都遮掩不去, 干脆低下头笑出一嘴白牙。
自从真凤芙蓉入军营, 便陆陆续续有高人来投,甚至才不日有占星师夜观星象大变, “隐秘”参拜十九王爷,愿弃“矣谒”扶“正统”。而今儿个来这两位, 更是直接献粮万万石, 牛羊上万匹,崭新棉衣三十万套
也就是说, 足够所有的士兵都吃得饱穿的暖, 还能时不时的吃得上肉再也不用怕城中缺粮内乱, 不用怕北隗军拖延熬军边城有救了,城中百姓有救了
主位姬景焕闻言也是目光一闪, 亮的晃人心神, 随之“腾”的一声直奔正厅。
他来了。他知道是他来了,他终于来了。从水芙蓉入营开始他就知道了, 他无时无刻不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连日来军事繁杂, 可只要有一瞬闲暇,他就会想到他。越是想,便就越是迫不及待。
然而跑到正厅,远远的却只看到两个半大老头正襟端坐, 再不见有另有他人。姬景焕稍稍一症, 旋即明了, 丢下一句“日逐,你来处理。”后,消失在走廊尽头。
东方日逐掏一掏耳朵,本来在这关键的特殊时期,这等白来军心威严的“美事”,还是应该主帅亲自出面安排更好,可他心里也是明白自家主帅到底干嘛去了,所以连出声相劝都省了。
连番的相处下来,姬景焕的为人秉性东方日逐也算大概的清楚明了,也曾暗自折服,真心相随。早先的一些成见已悄然发生了改变,“少主如此人物,就是眼光不好”的唠叨,更是再也没有提过。
金蕊娴也望着空荡荡的走廊面露期翼,东方日逐发现后立马不满猛咳,却见这金戈可人抬头相望“相公,你说,少主会把咱们儿子也带来吗”那盈满明星双目的温柔,浓的怎么都化不开,使得东方日逐只能为止心醉。
若不是身边还有众人,若不是还有要事得办,他真的想将她拥入怀里细细宽慰,说一些平时怎么都说不出口的甜言蜜语。
而当东方日逐终于抖擞精神踏入正厅的时候,姬景焕也冲到了自己的卧室门前,却是止住了步子深呼两三口气,才缓缓推开了门扉。
他幻想过无数次的重逢,思来想去最靠谱的应该就是这样,只着薄袄的伍子墨悠闲的坐在桌边,一派天然而成的文雅风流。暖茶腾出的悠远宁香之中,轻轻一句“怎么才来。”淡淡的语气中没有责备,有的只有无边的风情。
然而当姬景焕激动不已的,真的推开了房门的时候
这样最靠谱就是应该
整个卧室都静悄悄的,没有想象中的茶香缭绕,没有魂牵梦绕的飘然身影,也没有锁魂勾魄的回眸一笑。房中央他特意准备的茶桌茶具依旧冰冷冷的躺在那里,没有被触碰过的痕迹。
整个卧室落针可闻。
姬景焕的心一滞,飞扬的心情随之一落万丈。压抑已久的思念再也压制不住,连同长久的艰辛委屈同时爆发,姬景焕一瞬间情绪失控,却很快又被收敛,只剩下低垂的脑袋和微微颤栗的肩膀,还能偷偷暴漏出主人的情绪。
百爪挠心。那一幕幕点点滴滴,就连当初让他最为头疼无可奈何的牙尖嘴利,都让他无比挂念。就连被他指着鼻子骂,都显得那么惬意让人怀念。他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被无休止的放大,在眼前晃来晃去。
这种得而复失真的让人崩溃。
许久,当太阳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的时候,姬景焕终于舍得从这种甜腻的折磨中挣扎出来。深叹出胸中的郁气,眼神也恢复清明。
“唔”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声浅短的梦呓,接着就是翻身的声响。听上去似是醒了又似是睡乏了。竟像是越睡越累的意思。
轻轻一声就在身边姬景焕被定在原地浑身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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