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明。
入梦惊魂泛波澜,祁祯樾惊醒,一阵头疼。坐在床边恍惚了好久。他前几日听闻祁祯灏的下人来说,他和邵韵宅回了京城,其他也问不出个什么。他当即命禾子派人去追,结果到今日还未有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揉揉眉心,这种感觉不妙。
“王爷”门外禾子唤道。
“哦”他应了一声。从枕头下掏出了祁祯央给他的清凉白油涂抹在了太阳穴,顿时一股子辣辣的凉意冲脑,他清醒了不少。
禾子在门外接着唤道:“王爷,皇上唤王爷去一趟兰芷轩。”
话音刚落,天空一道闪电照亮了卧房。祁祯樾应声,禾子和下人进来给他穿好衣服,外面又下起了雨。
“父王为何这时候唤我过去?”祁祯樾张开手,让禾子给他配上玉佩。“听闻是皇上发了噩梦,要王爷过去呢。”
给他穿戴好后,禾子给他撑着油纸伞跟着八公公前往兰芷轩。
等到了兰芷轩时,雨越发的大了。
兰芷轩中一片灯火通明。他跟着宫人到了卧房。焚香的味道略有些呛鼻,祁祯樾暗咳了几声,跪下行礼:“不知父王深夜召儿臣前来所谓何事?”
轻纱珠帘后面,皇上重重咳了几声道:“嬿琉,你先回去吧。”
“是。”一声娇俏的应和,嬿琉散着头发披着兔绒滚金边的披风从帘子后出来了。她和祁祯樾对视一眼,两人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她便离开了。
“父王这几日都是让薇贵人陪着呢。”祁祯樾低头道。
“嗯。”皇上想没多回答他。
他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冷笑。看来这后宫里也是风水轮流转啊。
帘子内又传来了声音,“伏里,知道今夜为何叫你来么?”
这时八公公默不作声地祁祯樾的膝盖下垫了一个垫子。看来是不打算面见祁祯樾了。
“听闻是父王发了梦魇?可是梦到了什么不解之事想让儿臣得以开导?”祁祯樾问。
“朕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梦到芸妃。她就静静看着朕,什么也没和朕说朕问她‘景宁,你是有什么牵挂?’她张张嘴,七窍出血倒在了朕的面前。”皇上缓缓地道:“想是朕老了,每每想起故人便是一阵感慨。”
祁祯樾垂着头,满眼都是不屑和厌恶。“那父王唤儿臣来,可是想让儿臣跟父王破解这梦?恕儿臣无能,这么多年了,还未梦到过母妃,无法破解。”
一阵沉默。
帘子里面叹了口气。“你这脾性可真是跟你母妃大相径庭。儿啊,这么些年了,你可是还在恨朕没去彻查芸妃的死?”
“我都忘了。”祁祯樾淡淡说了这四个字。
“唉朕知道你心中有执念,但有些事情就无法摊在明面上。”皇上接着道:“朕对这后宫里的新人老人其实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有时候不给她们过多的宠爱也是种保护”
祁祯樾的腮动了动,但也没说出什么。
“你可知这么多年,后宫前前后后来了这么多人,谁走了最是让朕痛心么?”皇上问祁祯樾。
低头回道:“可是臻昭仪?”
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娉薇的性子太烈了,她不适合在宫里待着。是朕自私了,硬让她在朕的身边以为会护她周全,结果还是没留住她。”
“父王,儿臣斗胆一问;父王真就相信是祥慈郡主害的她不成?”祁祯樾想起了祁祯央多年来的处境就是一阵忿忿。
那厢又是叹了口气,“当年是朕太过于恼怒,没有太过于追究此事,一味地听信皇后的话。其实发现祥慈死了的是皇后的人,朕竟没往那方面想。不但动手打了祥慈还想着要让她偿命唉但臻昭仪和祥慈还是让朕最为痛心的。让朕最为痛心的,还是芸妃。”
浑身猛地一颤,祁祯樾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她在世的时候朕对她不管不顾,直到她去了,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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